2019年3月16日 星期六

190316六午後病房外望薄霧:病房的夜闌

病房大約晚10點-第日朝早7點熄燈熄電視,讓全房病人入睡。期間9個鐘,照理24小時裡最安靜。
但在幾個病友共用的病房裡,這並非必然。有時有病友發開口夢,半清醒地自言自語,甚至因為不適而呼叫。
夜闌人靜,即使鄰房病友的叫聲,亦清晰可聞。而且,不適時的呼喊是持續的,不會叫幾聲就收。
我40年前在紐約住私院,由於被疑有傳染性,被分發到癌症病房,半夜就聽到響徹走廊的嚎叫,相信是癌症的痛楚。反過來,我老母在港入公院,半夜就中氣十足地自言自語,可能講足幾個鐘。佢夠老,夠惡,係人都怕咗佢。
因此,只要一個病友比較大聲,相連的幾個病房都會聽到。
多數病友都唔會因此而失眠。但我這次入院頭六日,就因為傷腰,可能影響到基本,訓唔著,聽足鄰床通宵的故事。
骨科病房通常收創傷,跌親撞到骨折,多數係長者,甚至大過我。年紀反映人生,半夜聽的故事會係打日本仔,而唔係想阿嬌、呻老細。
但昨晚則反過來,我六日來第一次訓著,大概凌晨入睡,但未天光 jaat醒。鄰房傳來反覆的訴求,「唔該,阿哥,好痛呀,綁住我...剪咗佢...唔該呀...既」。就呢幾句講足個幾鐘。
但發音清晰,唔係痛到嗌個種。相信係手腳因傷或者手術後用系帶被「固定」在床上,唔郁得,加上傷處本身痛,長夜難捱。
我可以理解,但直覺上屬於兩難。被綁係醫療上肯定有需要,通常是保護傷口,等癒合。我呢次裂咗一節腰椎,到這一刻已訓足七日,不但不能落床,連坐起都唔得。
醫生話最好平躺,但明白平躺一周十日既痛苦,「恩賜」床頭最高傾斜30度。我為免處處麻煩人,自己飲水。但30度既頭唔夠高,用飲管時要打側身,擰歪頭。好在做 gym時熱身有一招係左右扭頭。食野重難。
講回半夜呻既病友,點樣可以幫到佢。止痛藥如果可以舒痛幫佢(和鄰床)入睡,相信醫護都考慮過。但如果「痛」指被綁之苦,恐怕就無能無力,而要靠這位病友自己。不同的人承受力可以差天同地。承受力弱怎麼好?食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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