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19日 星期日

120819日晴:坦白從寬


      就香港保釣船日前登島,中日都有人覺得本國政府「軟弱」,逼使升溫。日方除了揚言修例將「闖島」的外人收監、準備與美軍演習奪島,同時派艦艇伴隨右翼,以十倍於港保釣船的規模登島插旗()。中方以不阻止民間遊行來間接回應。但又有人破壞象徵日本的事物,不利中方的交涉。
      保釣船兩天後返抵時,官方接船否只屬茶杯風波。真正的課題是10天後是否就國民教育罷課,事涉上百萬師生家長。只罷國民教育一科不能排除。但民心不服,撤科方為上策。
      我讀中學時,史地教師拋開課本自編筆記。今天也難免有教師花10分鐘把國教課本讀一遍,餘下的30分鐘用自編的講義講大煉鋼、大飢荒、反右、文革、六四、腐敗,鼓勵反專制愛自由......。國教非升學必須,只要校內考試正反兼顧、人人及格,學生和家長管你怎麼教。

      近日保釣再見高潮,我必須坦白,希望從寬。
      昨陪家人初次見識美食節。原來主要不是熟食檔而是撈平試新的掃貨場,週六下午的主場館逼過年宵。上月書展的擠迫相比之下濕濕碎。加上書雖然重,但體積小不擋路,場內交通暢順得多。美食節的交易體積大(杯麵以箱計),商號奉送拖車,形成人車爭路。急於掃貨的人拖著車逼你讓路。
      這使我想起1981年中東石油禁運,美國汽油短缺。由於鄉郊地區無車難以生存,即使在最講教養的常春藤大學,輪候入油的車龍也有人打尖。一些地區甚至有人爭入油而喪命。這說明,文明有一個前提:沒有人覺得自己重要的福祉受到威脅。否則就會拋開文明與法治,退回到原始社會強者主宰的jungle law。
      今天在大陸,金錢成為檢驗真理唯一的標準,這個規律更上層樓。眼看他人致富「買貴嘢」,人人都怕跟不上要挨貴嘢,逼得非「搶」不可。買樓是最佳的證明。今天社會的可笑可悲可怖,都是搶錢鬥富造成的。惡性循環很難扭轉。
      誠然,「上梁不正下梁歪」,當權者敗壞令老百姓沒有選擇,退回到原始時代。但只求實用、物質至上的漢族傳統恐怕也脫不了干戈。即使民主化了,改造民族性也不簡單。

      在美食節裡逛了幾個館,主要是站在旁邊打機等家人交易。但鬼使神差,最後也買了一瓶我歷來最貴的酒。為什麼拿來講?因為是日本貨!如果在深圳街頭帶著走,怕要被打。
      我為什麼不光顧場內的洋酒特區?很簡單:葡萄酒眼花繚亂,而且帶酸,我既唔識貨也懶得學。米酒易入口,凍熱飲均可。那為什麼買這麼貴的?因為試過後,發現的確是我所嚐過最醇的,想買來與親友分享。但所謂「貴」純屬個人的標準,與識飲識食者的最愛不能比。
      
      說到與親友分享,我的學友大都是美加經驗的baby-boomers。留學前,香港還很窮,家庭仍未電器化,日本貨仍然「化學」,日本漫畫尚未傳到,歌影視只有黑澤明和三船敏郎。因此,對日只有上一代的侵華記憶。定居美加後,被美國壟斷了新聞和影視,日常與日本唯一的接觸是開Toyota、看Sony,旅遊絕少去日本。美國專業人士裡也很少日本人,因為他們無須外流謀生。老一代美加港人的經驗與香港成長於經濟崛起後,受東洋風熏陶、嫌美國不夠品味的下一代剛好相反。後者就如台灣人,對日本的潔淨、有禮、細緻、創意有好感,排拒生活上粗糙的內地。
      港人今天的很多行為都來自這個文化背景。而隨著全球化深化,不僅台港,內地也免不了。近日看到的一個內地talent show,形式學美英,但名稱是日文加台語。《達人秀》者,expert show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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