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沒上博,埋首在內地記者劉鑒強著的《天珠 -- 藏人傳奇》(天珠是藏人一種最貴重的寶石,就像漢人的翡翠、西方人的鑽石)裡。書是中資近年在港出版的,當然不是常見的親達賴作品,但又並非歌頌解放農奴、痛斥分裂的老調。作者是開明的漢人,透過長期訪談,記錄了幾個藏人朋友特殊的成長。這幾個主角在藏人裡不能說有代表性,書的開頭甚至不覺得好看,但看到中間覺得頗感人。希望這兩天追完,再另文留個記錄。
週一的博文引用了加藤嘉一就溫州火車追撞答《明報》的提問。網友Patrickov注意到,我沒有引用「最重要」的:「希望圍繞高鐵的種種博弈和討論,能給執政者施加健康適當的壓力,也能擴充民眾的話語權」。
這句話我引用時是看到的。加藤表達了對民主發展最大的期盼,略去是因為覺得,當局為免接班過渡期民心思變,直到習近平上台後至少頭一年,都會不惜代價死撐,一次事故改變不了。顯著的改革最快也要兩三年後才有可能。
Patrickov說移民是時候,我完全理解。但我可能更悲觀,最近一直在擔心,等不到真的改革,動亂就會四起,而不是像近年那樣,任何一個時間只有一處騷動,很容易壓下去。
憑著現代的武力、網絡手段和經濟實力,即使同時有幾個火頭,當局相信仍然鎮得住,不至於像古代的農民起義,一發不可收拾。但平亂的代價會愈來愈大,最終無法承擔。到時恐怕就會改朝換代。
但我不會移民。並不是因為愛國反西方,而是因為生活方式。我從小長在城市,最怕開車。在廣州讀小學時,樓下是油炸鬼白粥鋪,十字路口對面有老伯出租小說;在港讀中學時住在深水埗,附近不是街市就是士多(store)。最愛走路可解決生活需要的居住環境。開車才能買麵包的仙境唔好預我。
所謂的「7.23」至今第六天。事故翌日上博的一文,結論雖無大變動,但很多細節已推翻:
首先是并非起初說的前車停在軌道上,而是前後兩車都在行進。兩車相差10分鐘出站,但前車時速只有20公里,後車以時速100公里撞上。但疑點不變:前者慢如蝸牛,顯然嚴重故障,控制室又怎會繼續讓後車繼續奔馳?
次之是雷劈。日本的氣候與江浙沿海應相差不遠,但新幹線有北到南一千多公里,運行了將近50年,未聽說過打雷故障。如果連雷都防不了,還談什麽技術自主?
第三是有關領導人的疑問。週一上博後才想起:每逢災害,溫家寶都第一時間親臨,爲什麽這次只與胡錦濤說了一句官話:全力搶救。此外九個常委沒有一個發聲。電視播放難屬到溫州火車站示威翌日的今天,溫家寶才出現。強調調查是獨立的;自己病了11天,今天才獲醫生放行,但回答提問時罕見地不著邊際。他這次「來晚了」,會否像六四趙紫陽那次,是因為內鬥?他到底有多少實權?
1 則留言:
晚輩不曾在外國生活過,相信比崔先生更不易適應。移民某程度上只是一個託詞。至於背後帶出的信息,崔先生已經一語道破,恕不多言了。
前言引述加藤先生訪談紀錄的一句,實非對當權者有所期望,乃是對人民的反應有所慨歎。如韓寒所言 (聽聞其博客已被封殺),處理此次事件的官員未必不是委屈萬分,但他們的表現和常理相差太遠。
但看大部份挪威人對槍擊事件的反應,強調不作以牙還牙式的報復,亦是感觸良多。雖然我不認為挪威的模式能夠照搬到中國 (兩國的地理環境和國家目標等因素非常不同),只是當大家只想到消除目前不堪入目的景象,而沒有考慮過怎樣消除最好,那麼做出來的事,也許跟再來一次中共建國不遠。
誠然,我不應該過於要求人們有加藤先生的遠見,因為以這個國家背負的包袱、這個政權 / 整個統治階級跟人民要求的距離,實在很難做到。不過如果一個國家的改朝換代只是換湯不換藥,我覺得是沒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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