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23日 星期三

130123三陰:中國和印度的「原罪」


    網友Patrickov就今晨的博文留言,覺得中國和印度作為人口大國,有類似的「原罪」。
   說也巧,這次從誠品帶回來一本講印度的書,既好看又受教。所描述的現象和作者的總結,換一個場景幾乎就是另一個金磚大國中國。
   此行看到兩本同類的書。我選了Siddhartha Deb的《The Beautiful and the Damned》(台譯《印度 美麗與咒詛-新印度的黃金傳說》),放棄了Katherine Boo的《Behind the Beautiful Forevers: Life, Death, and Hope in a Mumbai Undercity(美好永遠的背後)
    並非不富國記者,而是因為前一書是印度人寫自己。Deb留學後回流,為英國左報《Guardian》當記者。我猜,他比西方記者更明白本民族的長短。果然,此人不但觀察和表達強,更有理論根底,總結出一些社會規律,讓讀者得以思考類似國家的問題。
   把扉頁的簡介換成括號裡的字,中國即呼之欲出-雖然對比或沒有那樣極端
   
   「當富可敵國的1%與貧窮窘迫的99%尖銳對立,乘以10(13)人口,會是什麼樣的光景?西方(經濟)自由主義橫掃印度(中國),為這塊擁有古老文明底藴的金磚拋光,打磨出光可鑑人的經濟成長,同時也豢養出吞噬人心的都市巨獸,銷殆了人與家庭、土地和夢想的情感連結。
   「世上沒有一個國家這般,在缺乏基礎建設的沙地上疊床架屋,猶如踩著浮石一般驚險躍進(只有這一句不適用於中國。中國剛好相反,基建不是缺乏,而是氾濫)。迅速擴張的科技產業、跨國外包的電信客服(中國是製造業。注:印度人由於英語流利,開放市場後,英語富國都把接聽客戶服務電話的挨罵工作扔給印度),讓亟欲擺脫種姓制度(黨性特權)巢臼的新時代青年,得以穿上西方國家為他們準備的資本主義劣質外衣,看似脫貧,實淪為新貧,落入另一種經濟階級制度的無間地獄。那裡沒有未來,沒有夢想,只有殘酷的金錢遊戲,而他們,始終是輸家。」

   印度既炫富又赤貧,既拜神又拜物,既勤勞又惰怠,既民主又虛幻,既不殺生但又不重視人命我沒買的Boo,台譯本簡介也寫得很好,剛好為上述一書補上活生生的例子:

   「寫著『美好永遠』的機場邊牆背後正上演著眾多不美好的故事。
    在孟買的任何一個貧民窟要活下去,就注定犯罪。在這座汙穢貧瘠的垃圾國境,人像垃圾一樣被嚴格分類,正義像垃圾一樣彼此交易,
生命更像垃圾一樣不值一哂……。
   沒有清水的湖泊,沒有藥物的醫院,沒有真理的司法制度。這座貧民窟,遙望著華麗的孟買機場與飯店建築,宛如玫瑰叢中荒謬存在的糞坑。
    阿布杜不明白,為什麼他與世無爭地拾荒維生,卻因為比鄰居稍微不貧窮一點,就必須被誣陷入獄?
    阿莎不明白,為什麼國家的貪腐竊取許多人民的機會,她卻不能利用貪腐,竊取其他窮人的機會?
    蘇尼爾不明白,號稱破案率百分百的警方,卻只幫他遭到謀殺的朋友,隨便安上一個因病過世的死因?……」

   友人A留言希望我講講台灣。我會的。有了智能手機和iPad,此行寫筆記比以往多。不怕說,如果不是家人在港,我會考慮遷台終老,取其生活費低、節奏舒適、文化氣息強、空氣和食物較健康。但Patrickov今天提起,我也就先交代印度和中國這對難兄難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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