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421日：回想雅安

    看電視上雅安7級震後的一條街道，很像多年前跟中大校友到雅安山區助學，停車買文具送小朋友的地方。記得另一邊是河。

    雅安西距成都約兩小時車程，是川藏公路的重鎮。進山的公路兩旁是山，夾著一條可見底的寬溪澗。沿途很美，但雨後經常塌方(山泥傾瀉，台灣稱為泥石流)。我那次初次見識，車龍延綿幾公里，紋風不動個多小時。

    川藏路上常見藏傳佛教裝飾的貨車。塌方處更碰上一個台灣所謂的「騎士」團，雖無美國Harley車黨的霸氣，但也令人刮目相看。我上前搭訕，原來在網上組織，來自各省市，此前並不認識，也算是公民社會的一個層面。

    大塞車時，小販沿途叫賣飲食，我與團友下車舒展。塌下來的亂石堆足有半個人高，沖塌了部分靠懸崖一邊的路面。下面是石灘流水，離路面怕有十層八層樓高。住慣大城市怵目驚心，但當地人司空見慣。

    這使我想起近日看的法國片《Himalaya - L'Enfance d'un chef》(喜馬拉雅山區的少年領袖？)。尼泊爾深山的村民為了把唯一可換錢的鹽運到市集出售，要翻山越嶺走好幾個星期。為了抄捷徑，冒險走懸崖邊上僅約一人寬的小道。遇上塌方要就地找石頭補路，一跣腳就是一條命。但不這樣博，一家人就可能熬不過來年。講的是現在，並非從前。

    雅安震後，塌方肯定更嚴重。雖然有軍方的設備和技術，救災仍不容易。回想起五年前的汶川地震，四川既是「天府」，但也多災多難。

   汶川當時的孩子已長大了不少，有些甚至已離巢。田地毀了，居民怎樣維生？誰來告訴我們這些卑微的生存故事？

   雅安地震是習近平上台的第一次突擊測驗。救災由溫家寶換成李克強，同樣第一時間乘專機飛抵。但災情較小，沒有鋪天蓋地的救災鏡頭。那年我隨助學團去看望的山區孩子都好嗎？    

   有趣的是，可信因揭露汶川豆腐渣工程而在雅安服刑的譚作人自報平安。艾未未這次應該不會去雅安調查了吧？

    不用說，《160死》被指「作細」。信任崩潰後，不管天災人禍，當局無論怎麼說，都被認定是whitewash。AD頭版指當局《疑為維穩無預警 美專家網民早提示》。與此同時，H7N9則是《人傳人群組增至四個《紐時》質疑淡化散播力》。但指控有氣無力，看來是借網民來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