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20日 星期二

100420二:《八公》、《艋舺》、《櫻之桃與蒲公英》

荷李活用美國背景重拍日本的真人真事《八公犬物語》(1987),忠狗的主人仍然是一個學者。但美日民族性相反,顯得東施效顰。
《Hachiko: A Dog's Story)(港譯:《秋田犬八公》)裏的狗主角令人憐愛,人主角Richard Gere也演出了真誠。但美國人感情坦率,兩句話講完。現在用一個半小時來拍攝人狗同行、以及狗不知主人離世,天天守候他歸來,此外沒有故事,變得像紀錄片。類似的鏡頭一再重複,除非特愛狗,否則很快就看膩。日本人內斂,善用眼神、嘴角來表達,美國人學不來這種subtlety,也就拖得太長。沒進戲院看是正確的決定。
昨晚看土豆網的點播,發覺同時顯示中英文字幕,可對照著學英文。英文字幕95%準確,但似乎不是從原版DVD借來,說不定是假手speech to text軟件。
純從版權出發,這類視頻網站有所虧欠。但提供娛樂、普及知識,避免製造DVD廢料,耗費的只是電力。

上週四一公映就去看映台灣很紅的《艋舺》。可說是侯孝賢成長(香港謂之「青春」)電影的黑社會版。黑社會片有一個規律:名為勸世,實賣陽剛,用義氣、暴力來挑動男人的本能。
導演鈕承澤原來是童星出身,40歲出頭就已有30年的資歷。惜功力有限,描繪少年幫派的成長過程比較好。但一到各人正式加入黑幫,就落入歇斯底里的自相殘殺,在鏡頭前邊互毆邊嚎哭,可悲多過可憐。今天的青少年不信邪,不會因此而被嚇倒,從而遠離黑幫。對外地來說,更由於很多鏡頭背景白,看不清台語字幕,票房凍過水。去年的《海角七號》觸動全球華人,因為溫馨、純情,普世憧憬(我上月與妻和友人去台灣旅遊,獲高雄友人開車載去恆春看拍攝的現場。)對黑社會題材不可能有這種認同。

本來想去看近年推理紅人東野圭吾(以《嫌疑犯X的獻身》紅極一時)名著《白夜行》的韓國版。但得悉情節後,原來類似《Hamlet》等悲劇經典,講殺父弒母。只不過更複雜,一對男女交換殺對方的父母。我既不是道德鬥士,也不是文藝人,討厭陰暗變態的題材,決定pass。

近日看的影視作品,唯日本已故名作家太宰治(1909-48)原著(台譯《維榮之妻》,大陸譯《維榮的妻子——當代日本小說集》)改編的《櫻之桃與蒲公英》(香港譯名)較有內涵。太宰治出身望族,多愁善感,年輕時受左翼思潮衝擊,生活糜爛,作品灰暗。最後一如日本的殿堂級作家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自殺身亡,終年39。文人普遍自戀,而越富悲劇色彩就越被人覺得有深度,縱使往往是自找的,並非客觀上的不幸。日本文化陰柔傷感、迷戀死亡,這方面的表現尤其『出色』。
《櫻桃》帶有自傳性,特別是男主角瞞住妻子與粉絲自殺的部分。故事真正的主角是其妻,忍辱負重,侍奉紈絝丈夫而不悔。這種封建殘餘的「婦道」很日本,即使中國也沒有這樣厲害,用今天日本女性的角度看不可思議;用西方的個人主義來衡量,就更是『奴性』。去年紀念作者誕生100週年,才拍成電影。英文名為《Villon's Wife》,但除了日本難有市場。
  我不覺得這種人海奇情有何意義,但在日本當年的背景下可以理解,好壞總是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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