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台灣玩了一個星期,回來後又忙於看帶回來的書,邊看邊摘錄,再加上友人來港、看藝術節……直到今天才「的起」心肝留個紀錄。上周看的兩本書不錯,希望本週稍後再談。
山西的王家嶺煤礦是「十一五」規劃的重點項目。但興建時水浸導至153人被困。原因據說是工人鑿穿地下水,但我首先想是山西礦主娶媳婦時的法拉利車隊。
「全力救人、追究責任、絕不姑息、嚴防再生」、「仍在徹查、有進一步消息會盡快通告」的回應,官員出口成文,新華社也早已寫進了下一個災難的新聞稿裏。最後通常是罰礦坑主管,上不到礦老闆,更不要說是省和部。週而復始,且看下回誰倒楣。
令中日關係一度緊張的河北石家莊「天洋」毒餃案,拖了兩年才抓了一個廠裏的臨時工,動機又是懷恨在心。為什麼嫌犯總是地位最低微的?
南韓巡邏艇天安號週五在與北韓接壤的水域爆炸沉沒,艦上46人兇多吉少。為了排除北韓攻擊的可能,當局想盡匪夷所思的解釋,包括誤觸水雷,恍惚說艦艇上沒有監測設備。對民憤和恐慌害怕到這個地步,怎樣面對北韓、保護民眾?
阿富汗總統連任後,英美領袖絡繹於途,邊打氣邊施壓。(胡錦濤日前也會見了連任者以表支持)英國皇儲後輪到美國總統 強調反恐關乎美國安全,促阿國反貪污、打擊販毒。塔利班已被圍剿了八年,相當於中國人抗日,但兵員不絕,因為巴基斯坦的西北與阿富汗的東南接壤,區內近乎三不管,阿國人可隨意過來入讀可蘭經學校(因此台灣將Taliban意譯為「神學士」)。學員貧窮加上教義的薰陶,不乏回國投身『聖戰』者。在自己的山地打遊擊,遠較美英的正規軍靈活、成本低。傷亡雖數十倍於美英,但人命對雙方的重要性同樣懸殊。塔利班20年前拖垮了蘇聯,且看美英如何下台。毛澤東的游擊戰適於所有落後地區?
昨晚看了兩部紀錄片。英國BBC Knowledge頻道的〈Francesco’s Mediterranean Voyage〉第六集。與一般旅遊節目由英語國家主持人巡迴各地相比,由本地人用帶口音的英文介紹當地文化,少了外人看異地的浮誇。BBC除了由威尼斯人Francesco de Mosto介紹意大利和地中海沿岸,此前的另一個節目請法國靚女帶你看巴黎。兩者相比,意大利佬夠親和幽默,猶勝一籌。
De Mosto有關意大利的一輯自駕Alfa Romeo開蓬跑車,由威尼斯出發遍遊各地。每到一處都在地圖上展示其在意大利的方位。地中海的一輯則倣傚古代威尼斯人出海經商,僱用一條有多名船員的帆船,沿著亞德里亞海西岸南下,沿途停靠,以土耳其名城伊斯坦布爾亦昔日的君士坦丁堡為終點。
昨天看的第六集,地中海終日藍天碧海,環境優美不但易於謀生,也孕育出詩意和品味。希臘羅馬成為西方的文化搖籃,與此不無關係。但有趣的是,連接伯羅奔尼撒『半島』與希臘半島的土地原來比南北美洲之間的巴拿馬還要窄。古羅馬『暴君焚城錄』的主角尼祿曾動用6,000奴隸挖掘運河,欲把往來希臘東西岸,特別是東、西羅馬帝國(今地中海來往土耳其)的航道縮短幾百公里,但未竟其功。要到近世才通航。但就紀錄片上看,這條運河的使用率與巴拿馬差天同地,是旅遊途徑多過經濟動脈。
另一部〈Eco Taiwan〉是美國Discovery頻道與台灣新聞局合製的。週六播出的一集講述瀕臨絕種動物。翌日的一集介紹三種環保建築:成功大學建築系教授林憲德在台南打造環保建築研究所;北投圖書館的女建築師張清華為台北年底開幕的花卉博覽會設計圓山場館;還有一位小學校長改造校舍。三項都是公益性的,其中又以張清華的用途最廣。北投圖書館是木構造,雅致通爽。花博展場則是台北的新地標,規模與上海世博不能比,但對台灣來說,仍屬觀念的較量。
純就這兩部片子來說,Discovery無論深度、充實感都不及BBC,宣傳味道濃,其中林教授講述理念像粵語說的『賣膏藥』。除了美英口味的差別,主人公的作風、台灣官方介入可能也有關。
說到紀錄片,周前在台北見到公共電視台主管紀錄片的友人林樂群。我回港後,他又來港參展,帶來兩套新作:與法國同行Arte合作的《皇帝的玩具箱》和獲得日本和北韓方面協助拍攝的《返家八千里—黑面琵鷺》。前者介紹台北故宮博物院珍藏的乾隆皇帝袖珍玩具,後者追蹤一種主要在台南(和香港米埔)過冬的東亞珍禽。前者不但畫面精美,而且提供國(普通話)、台、法、英、日五種語言的旁白和字幕。內容全是古玩術語,我連中文都看不懂,翻譯的困難可想而知。但精通法語的友人說,法語寫得忒棒。
但《返家八千里》相對多了一份人味。台南的保育者為一隻傷癒後放生的琵鷺裝上發報器,以瞭解這種候鳥北飛的途徑,特別是繁殖確切的所在。事件在台灣很受關注,希望收到以台灣縮寫命名的琵鷺「T41」發回的訊息。但直到片子殺青,都沒有回音。也許它平安,甚至曾回台過冬,但發報器失靈或者失落了……。
同樣發人深省的是,在這種珍禽出沒的台、港、華東、南北韓各地,以分隔南北韓五公里寬非軍事區(DMZ)裡的活得最好。原因正是沒有人能進出該區。北韓這次讓境外電視台進入DMZ, 雖然只是拍鳥,也相當不容易。但現在除了個別實在無法生存的環境,沒有一寸土地沒有人。琵鷺要靠人類的不幸才得享幸福,人與自然真的已無法共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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