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4日 星期日

210704日晚29°C 82%:送我5,000的煩惱

$5,000消費券登記第一日,到傍晚話已有150萬人上網登記,名副其實「快過打針」。

唔怕講,我連打針抽樓都未登記。愈來愈怕電子登記過程中既驗證,再說密碼多到早就唔記得。

近年少光顧酒樓,反而鍾意學買餸。至今10種瓜菜怕只識2種,好多嘢想學。但而家街市攤檔賺唔到呢$5,000,怕唯有買教材俾家裏的細路,希望佢地快樂成長。

我至今唔記細時有過玩具。唔係窮到買唔起,而係阿爸冇咁既觀念。佢既人生係鋪頭,阿媽既人生係麻雀。後來阿媽55年一個人先走落離香港,家裏剩番阿爸同我。加上當時社會上已一切歸公,冇生意可做,阿爸先有機會同我相處。那是我同阿爸落離香港個前兩年,算是我童年裏最愉快的。

來港後,阿爸大概帶出來的錢大都交了偷渡費,一貧如洗,在鄉里開的小書店裏寄住。與我兩人白食白住了年餘,最後俾人掃地出門。但又不得不交費供我讀私校(當時阿爸連點同我申請公校都唔識),連劏房都住唔起。

講番係廣州最後個兩年55-57。廣州熱過香港。晚飯後,阿爸與我行十零分鐘,去就近既文化宮,一個大公園兼遊樂場,乘涼兼娛樂。門票好似係3-5分(cents),

記得文化宮一入門,就係一個高懸既大棋盤,可能有20ft x 20ft。棋王楊官璘、陳松順經常係度表演。楊當時廣州第一、全國頭幾名。陳則長駐文化宮,絕技係捉盲棋,綁住眼,任觀衆挑戰。挑戰者每行一步,就由唱棋人係咪度唱出:例如馬八進七去卒。陳就憑腦海中記住既棋盤,決定下一步,然後自行唱出:例如車二進三叫將軍…。絕少有記錯棋子位置的。大概十場八勝。須知上得離挑戰的,也是坊衆裏的高手。

在文化宮除了睇捉棋,也跟父親學會看京戲。二進宮、二郎探母、捉放曹…,現在想起來,倒學了點東西。至今記得梅蘭芳拍成電影的《宇宙鋒》。

當時在廣州反而唔睇大戲(粵劇),因爲父親係laosung,連粵語都唔係好識講。大戲反而由我7歲前既工人(阿姐/保姆)阿燕帶我睇。

睇戲這方面,說也怪,家中三人三個樣。53年母親去上海生我妹,帶我隨行。我估母親並非想湊我,而係唔想我在她離家那年,黐住阿燕,受佢影響,因爲阿燕知道我既身世。

母親在上海那年,碰上慣稱紹興戲的全女班越劇《梁山伯與祝英台》拍成49年後的第一部彩色電影,迷上了。除了與同鄉帶我去戲院,仲日日係住處聽袁雪芬、范瑞娟的唱片。《梁祝》的〈十八相送〉〈樓台會〉、《打金枝》聽到我識背。

正因此,我相信家庭多元好過一元。家裡三個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分別教會我大戲、京戲、越劇。我自己愛京戲,但也願意聽其他兩種。後來在港也聽過上面落離既豫劇、川劇。…有一次去台灣旅行,見識了歌仔戲,亦即閩南劇。

母親是閩南人。但福建後來以閩北的福州爲省府,福州地位比閩南的廈門、泉州、漳州高。母親的父親也就是我沒有見過的外公,做過省級官員,在福州上班,因此,母親在福州長大,以閩北的福州話和閩南的河洛話爲雙母語。閩北的福州話與閩南話完全不通,就如港人講的粵語亦即內地的廣府(廣州)話,與粵東的潮汕話,雞同鴨講。粵東近閩南多過廣州,故潮汕話其實係八成既閩南話。因此,潮州人到台灣如魚得水。

我最大的遺憾係沒有跟母親學閩南話。因爲從小在廣州生活,父親又不諳閩南話,我學了也沒有地方用,錯過了。否則後來去美國讀書、去台灣旅行,就方便很多。今天在台灣,據說講國語最好帶台灣話口音,否則會被另眼相看。講京片子就更死梗。什麼是台灣腔,當年在美國時,就注意到台灣同學講國語的一種特色:

將國語的f改爲h:恭喜人發財,不要說“ni fa  la,要說ni hua la!

大陸人愛發展,但想說服台灣人,最好說 hua zhan hao a。

日文基本上也是f->h。因此,很早很早,日語很可能源自河洛/閩南話。

由此可知,台灣與日本爲何感覺上特別親切。

1 則留言:

匿名 提到...

日語有 F 音,集中在字母 "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