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31六陰：言論自由vs冒犯

   梁振英鬧出了《學苑》的又一個專題。署名「梁辰央」(「梁臣央」諧音？「辰」粵音同臣）的《本土革命誓守族群》指「中共有意殲滅港人主體意識」，促港人「革命」。
   除了伸張理念，反對者挑戰客觀上是博打壓以爭取同情。上文的作者最想建制暴跳如雷，然後看誰被記者逼出一句不為外人道的話，搞大佢。
   在自由社會，言論無論是否有底線，上策是正容但寬容，讓這類釁挑不起來。
   香港近年反政府無底線。有人會說，除了叫人拿起武器.....，否則政府無權干涉。但若有人號召進攻政府總部、關鍵的公共設施，那算不算？
   我同樣一直想說的是：在法國漫畫社同仁遭伊斯蘭原教旨份子屠殺的例子裡，自由允不允許低貶別人的宗教，還有種族、地域、性別、年齡、性向、體徵.......？
   你笑我醜，我發火鬧番你蠢。即使我醜與你蠢都有客觀的根據，但有礙你我做好人嗎？鬧不會使我變得靚而你精，而只會令我憎你而你也憎我。萬一釀成悲劇，開了頭就莫怪誰。
   或因革命傳統，美英法德等傳統的「列強」裡，法國人最反宗教，而且仗幽默欺人。見你被踩發惡就說，你太認真了，我們民族就是愛說笑，你也可以諷刺我，我絕不會動粗。但若明知你沒有他們說笑的本事，不就像美國西部片裡，手執長槍的殺手對兩百米外只有手槍的對頭人說，我們一人開一槍，你先來，公平吧！
   幽默是一種語言權力。雖然任何民族都有本身的幽默，但民族限於各自的傳統，上桌比拼時可以顯得很懸殊。西方價值觀統治了世界，我們欣賞英式、法式幽默，但也許不欣賞伊斯蘭式，令後者看上去不及英國人和法國人文明。伊斯蘭信徒不忿，有些人走火入魔。
   同樣地，今天的港人欣賞西式或日式幽默多過大陸式，令人覺得中華文化不如人，擴大了中港文化的衝突。

150130五陰暖：IS比政改更intriguing

   IS揚言斬首的時限不只一次屆滿，日本记者後藤健二的命運全球懸念。這使我想起美國反死刑時期的電影：死囚爭取特赦一次又一次被駁回，大限前夕，情緒在希望與失望之間反覆。繼Susan Hayward(蘇珊希活)以《I Want to Live》(我要活下去)贏得奧斯卡影后，Sean Penn(辛潘)也演過類似的角色。
   由IS處決另一日人留下後藤，日方亦致力營救看，後藤仍有望獲釋。事後少不了出書上電視，但應該沒有人想以此方式全球知名。
   我對IS(Islamic State，伊斯蘭國)的興趣大過政改。這個沒有人敢承認(阿蓋達除外)的政權，起初以所在地取名ISIS。後來略去地域，要把全球納入版圖。
   我們覺得「狂妄」，但有些伊斯蘭信徒視為真主的旨意、西元6xx年創教頭50年以駿馬彎刀強制中東中亞各族改宗的延續，只不過武器進化為戰機和導彈。
   我也不明白這種雄心，但不得不「佩服」全球有數以百計的信徒，包括很多在西方成長，恐怕不諳阿拉伯風習的青年男女自願到IS報效，誓死不辭。打個很不正確的比方，使人想起30年代，共產信徒在蘇共革命鼓舞下，從歐美湧到西班牙打游擊對抗獨裁者Franco(佛朗哥)，連華人都有。但佛朗哥獲德國納粹撐腰，左派慘遭屠殺。
   但這次的伊斯蘭campaign更難解。這些「志士」在西方時應非暴戾的慣犯，但在IS的環境下，竟然用小刀鋸活人的頭。據說連加入IS的西方女子都說想親自下手。但文明社會的人連鋸小動物的頭都不忍心，這種心理怕學者都不敢研究，只有情報機構會作類似《The Silence of the Lambs》(沉默的羔羊)的探討。
   當然更重要的是：IS武裝這一萬幾千人來自五湖四海，彼此可能話都說不通，如何能在短期內形成有效的統籌和指揮？而且看其出手和發布，不能說是烏合之眾。
   再說財政，據說靠佔地出產的石油。但美國的空襲既然毫釐不差，為何不能摧毀其石油設施，讓其無錢而終？難道怕石油危機？
   中國人也會問：疆獨相信支持IS。但除了少數民族，會否有漢族信徒加入？再說漢人為錢無所懼，會否有人亡命進入IS地盤而被擄？習近平又怎樣應付？

150127二雲：民主hopefuls真有3個之多？

   日前看曾钰成改口勸泛民袋住先就想寫。昨更升級到由陳弘毅拋出兩女一男前民主派作為特首hopefuls來遊說。但同日gym班重開，事後回母親家，晚飯後也就懶了。
   兩位開明派許是獲通水，轉軚遊說。但想泛民主流「袋住先」怕要：1.接近現時和「真普選」的中點；2.承諾2022再改進。如今以現有提委會的組成+50%出閘封殺泛民，叫他們如何啃？更莫說三子和雙學。
   (150128三晨後補：MP頭版頭引述「政府消息人士」稱《可列明2022年修改 提委候選人數可傾 泛民促公開承諾》)
   再說，中央真能接受那兩位女將？年輕的一位是「半唐番」，幾乎不能讀中文，思維和關注很英式，粉絲主要是西方人，生活上很少與本地人overlap，真能滿足本地人的需要？
   年長的一個教育和職業也深具英國淵源。丈夫是十幾歲就由港赴美定居的華裔，曾先後為美國兩大報駐京，報導尖銳，不為中方所喜。Hopeful與後來方結合的丈夫回歸前活躍於一個英治下最早的「壓力團體」。成員多是受英美教育的知識菁英，有口有筆，港府當年又恨有愛。只怕有人視為本土意識的禍首。
   說穿了，中共會相信這兩位英式liberals的忠誠？我相信她們不反華。但傳統左派肯定排斥，一般人、泛民和本土青年則嫌其alien。再說回歸邁向20年，她們在英治下的本錢已用得八八九九。建制目前是借她們的餘溫為特首應付泛民，由她們當特首又是另一回事。
   至於出身民族民主派的現任局長，我猜泛民把他看做「叛徒」，不踩死才怪。世間鬥爭的規律是：恨內鬼多過外敵。

150127二陰暖：我的buy與不buy

   AD登但MP不登的新聞：我不懷疑《台23.9%人撐獨立創新高》，只有3.5%認同「自己是中國人」、9.2%支持統一。但更想知道這個政治大學選舉研究中心是否相當於台灣的港大民調。
   AD選材確厲害：附圖兩個看似初中生的美少女，一個神情堅定地高舉手書的反共標語，一個迷惘。世道變了，即使面對面，習近平也不一定能說服她們。
   好戲在後頭：MP《奧巴馬陪莫迪閱兵 美印民用核協議破僵 美報：聯手制華》。
   看氣派知國情：《百度年終大獎派50個月糧》；內地擬《二手iPhone換小米Note》。用舊LV換女人街手袋？
   還有錢為公屋、福利加碼？人幣插水兌港元重現八算；AD《外滙基金滙兌虧損527億歷來最多　預警今年更困難》。
   福利成魔：我雖得益，但年滿65歲公交一律免費離譜。其實半價已很好。兩元一次應留給綜援戶。
   希臘之趣：左翼Syriza不夠過半議席要組聯合政府不是新聞。新聞是或與右翼共治。由左翼管花錢而右翼管賺錢？
   「歐洲之春」：希臘反緊縮得勝，令同屬南歐拉丁裔的意大利、西班牙滿懷憧憬。
   我的偏見：發達世界內部也有南北對立。西南歐天主教傳統的拉丁裔愛hea，懂生活、花錢多過賺；北歐新教傳統的族裔相反。我是歐洲人的話，肯定是北派。
   你玩真的？MP《深圳警食娃娃魚阻記者助上司離場 14公安停職；報道雖出街 記者被噤聲》。以上海外灘除夕踩死人為例，內地對公權的問責除了不上大夫，怎知不是走過場，待百姓忘記就復職？

140126一晴：怪不得中國人......

   上古有四大文明：由早到晚大約依次是中東兩河流域亦即今天的伊拉克、埃及法老王朝、希臘城邦、中華黃河流域。其中前兩者分別演變出阿拉伯文明和西方文明，至今是世上最重要的文化力量。
   但西方文化源頭的希臘近年為世所知的是財政瀕臨破產，國民為應否緊縮角力不休；上古就以金字塔傲視全球的埃及，近年為世所知的是4年前的茉莉花革命和後繼的民選vs「政變」，發展到昨天是至少有17人在紀念這場未了革命的衝突中喪生。伊拉克最近這20年為世所知的是教派內鬥和恐襲，連美軍派sniper都鎮唔住，走夾唔頭。
   怪不得中國人驕傲：世上幾千年，只有我們的文明一脈相承，從未間斷。中間雖有動亂，甚至上百年之久，但從未分裂沉淪、一蹶不起。我們憑著獨一無二的韌力，成為世上最優秀的民族和國家！
   的確，城邦時代過後，你舉得出一個劃時代的希臘人或創意嗎？西方大學課程基石的古希臘哲學、科學、戲劇、雕塑、史學，沒聽說希臘其後再有發展。要我舉一個當今的希臘知名人士，我都做不到。
   埃及更至今靠當年奴隸建造的金字塔維生。現在最擔心的不是政爭暴力，而是Tutumkhamun木乃伊被整壞的鬍鬚修不修得好。失卻唯一的本錢，遊客不來，連飯都開不了。伊拉克則除了亂，還有什麼上得了頭條？有什麼你會Like、想去看的嗎？

150124六陰：歲晚反自由行再升溫

    Waiting game？中央對港副組長說《反佔中鬥爭好戲在後頭》。泛民泛政治，只想到23條。不會有更貼身的絕招？
    反陸客情緒再升溫：年近歲晚，基層為主的北區成為過關走年貨的重災區。除了人潮拖筴的騷擾，感覺上也推高物價損及基層。說不定同樣因為歲晚，有隨講普通話大人「鳩嗚」的女童偷走3,600萬元的珠寶。港人除非靠自由行謀生，否則怎會不嫌陸客？
   這些年最冇腦的政策：《新居屋136人爭1單位》。港萬事樓為先。居屋與市價之差以10萬為單位，讓無收入的單身人士免費抽籤，無本博一舖，試問誰不上？就算不入住，當週末度假屋都好。何況鼓勵兄弟姊妹一人一戶，分散家庭。到時學生有樓但冇工，父母更要代供。權責完全失衡，到底是董還是曾的創意？
   日借勢而上？《IS人質繳贖金限期昨午屆滿　吉凶未卜 日反恐部隊赴約旦助營救 料安倍藉機擺脫和平主義》。 
   穿suit的恐怖活動？MP《歐元QE瀉4% 熱錢勢流竄》，社評《歐日鬥開印鈔機 貨幣戰恐難煞停》。但《人幣大跌 人行﹕貶值壓力大》《內銀壞帳增幅10年最勁》，港人Like？

150123五晴：你的WhatsApp上腦未？

   今天最多人Like的新聞：電腦可打WhatsApp。昨晚已有朋友為手機、電腦同步歡呼。但我久未上班，今閱報方醒悟，打工仔最愛的是不會再被老細鬧玩手機。但是否還要附帶一個二十多年前電腦剛普及時的裝假狗App？當時一覺老細行近，隨手按個鍵，熒幕就會轉為假Lotus。至於腦版Mac冇得玩，只是暫時的事。市場所在，WhatsApp緊張過你。
   MP的社論一個Like：《亞視欠薪變成員工欠債 勞資權責顛倒莫此為甚》。但最後四個字寫成「莫過於此」會順口些。
   港適用國安法？從兩大親央女將的回應看，吳生是代人開口，用苦肉計逼出23條。但政改通過無望再增23條戰場，想自殺還是解散立會重選？看來親央老去的一代已找到接班人。
   毫無credit的研究：美國自由派的公共政策研究龍頭Brookings與摩根大通聯手，為全球299個城市去年的經濟排名。香港以第242名墊底我不好說，但澳門第一？60萬人攤分天文數字的賭場收入，人均GDP或全球第一，但澳門有何實質經濟可言？我不是美國的neo con也覺得Brookings難頂。我們最暢銷的報紙捧上頭版，只說明其政治掛帥。
   緬甸佛教為何獨偏激？天主、基督、伊斯蘭、佛四大宗教裡，佛教感覺上最為平和(中國古時雖亦曾用暴力與道教等在皇帝跟前爭寵，但世界進入近代後，佛教不再與其他三派爭地盤，真的變得出世)。或因此，最怕被宗教威脅其一尊的中共借佛(藏傳除外)來抗衡其他三教。但唯緬甸的佛教排外甚至暴力。請為我解惑。
   《挪威16歲天才投皇馬 周薪94萬》：挪威已很久未出過球星。看內文譯名“馬田奧迪加特”還以為是中南美常見的姓Ortega，原來叫Odegaard。16歲每日就賺十幾萬，最怕落入黃賭毒網。

150122四晴暖：今年我家的漢字是「病」？

   Gym已停了10天，下週才復課，暫只能散步作補救。剛才到後山，陽光普照，十分和暖。
   Gov gym慣例每四週停一次，以往大概停10日，但這兩年停兩週。不知就裡，只能猜經費少了、物價高了。但日間做gym的十有九是退休人士，志在自強少病痛。你少給我們做gym，最後多麻煩公立醫院，條數大十倍都唔止。
   看AD頭版的感覺是：突出社會的負面是間接鬧政府的高招。《H3N2病毒飄移一周殺21人》(MP排在港聞第5條《流感半月殺31人》)的標題不排除是轉移因果來作大。其中多數人尤其是長者或本來有慢性病，被流感引出併發症。H3N2是誘因而非死因。
   我日常儘可能自強少用藥，但這兩年也打政府資助的流感針，不想有病累己累人。
   看近月走勢，今年會是家人的就醫年，開支也更緊。老母近來未再叫救命。但老人症是下行的螺旋：壞一陣穩一陣，每次再壞都較上次差，下次來襲怕更棘手。
   我停寫專欄前的編輯I很有心，日前送來一疊講病和護理的書。其中最特別的是台灣一位伊姓大學教授貼身照顧失智(相當於港人的腦退化、英文的Alzheimer、dementia？)老父將近10年的經歷《趁你還記得》(圖) 。日前陪家人去診所，長候期間看了一小半，很像老母的情形。
   這種老人病的規律看來是：無法可治，最多只能減慢惡化。但最終24小時貼身照顧都不一定應付得了，眼光光等最後的一天。看來此書接著要說的也就是我家今後的指南。
   但伊教授難得的是，父親是隨國府撤台的軍人，成長於戰亂加上職業訓練，退伍後雖經商有成，但夫妻關係和教導子女靠打罵。長期以來，全家都躲著他。開始失智後更為固執暴躁，報警說兒子要弒父侵產。但伊教授不但不怪成長期父親的粗暴扭曲他的人性，妨礙他的發展，反而在母親猝逝後，看過私家的護理感覺不良，索性辭職與妻子搬去與父親同住，由餵食到個人衛生全天候包辦，直到最後的一天。不怕說，我做不到。
   此書給我的感受反而是，失智老人不知何時會狂暴，家人一走漏眼就可能釀成悲劇，這比癌症、柏金遜甚至Hawking式的漸凍症更可怕。

150121三陰：人到中年本性難移

   董老先生「貴姓啊，陳生？」的記招名言，令本能上牙尖嘴利的記者笑到碌地。舌拙是先天和成長期教育的結合，人到中年已無法改善。但老先生不只此，也不脫任特首時，好人一廂情願的毛病。近月出山或想以港人裡唯一國家領導人的身分為梁振英團結建制、收集意見，兼以好好先生的形象爭取沉默的市民。但社會兩極化至此，反梁的建制只會虛與委蛇，所諮詢的精英也還是老一批，早與社會脫節，願buy的市民只是一個零頭。
   *但梁似因禍得福。中青代強烈反共甚至趨獨，反令中央與他休戚與共甚至想他連任。今後兩年有得看。
  *梁「乞人憎」之謎，日前提到其自負，但忘了總結說親和力＝負數。他答問時的微笑，往往掩蓋不了內心的冷笑：「白痴問題！」暴露了港式叻仔的本性。的確，記者和議員經常明知故問或做功課不夠。但美英政客會壓住優越感，裝作重視，和顏悅色地回答。
   親梁周刊即期專訪其反叛女，證實了其父的弱點。不只此，她讚父親自律到似「機械人」。新一代講跟著感覺走、敢作敢為，覺得呢種人「冇性格」。但正如上文，人到中年本性難移，梁縱有心也改不了，今後還會繼續被片。
   *自由行消費近月縮減，一般以為是保港、佔中之功。但內地經濟放緩(去年GDP增7.4%，90年以來最低，98年以來首次不達標)、鄰近地區購物趕上的效應或更重要。
   去年九月底去首爾見識。適逢中國十一長假，首爾的銅鑼灣「明洞」掛滿了歡迎遊客、優惠銀聯卡、化妝品傾銷的簡體標語。中文的整容廣告有幾層樓之高。的確，由華北去首爾近過來港，韓國又有數以萬計的中國朝鮮族和山東人，遊客區普通話通行。加上房租和匯率因素，華東和華北人去首爾著數過來港。中國人甚至逐漸買起了韓國「三亞」的濟州島。
   韓國也有人喊「狼來了」。但不像香港只有一個城市，吸納中國遊客和資金大概還有十年八年的餘地。而中國經濟也不太可能再高增長10年。
   *昨看電視的肯尼亞(AD反共親台，跟台譯「肯雅」，「沙特」譯「沙地」)小學生《抗議操場被非法掠地　警方催淚彈鎮壓》，想起年前南非開槍鎮壓礦工打死幾十人。兩宗警暴均匪夷所思。南非、肯尼亞在非洲已算發達，非洲其他地區更難想像。
   不過，西非的伊波拉似乎收斂了。

150120二晴：硬攻本土意識將適得其反

   硬攻本土意識將適得其反：《施政報告》指大學生倡獨、成立解放軍培訓青少年軍。想法怕來自中央。重建歸屬有必要。但中共未擺脫教條，對港的政治行為未見有哪種獲受落。反之聽AD說《普京、希特拉均設青年團》、特首夫人任《總司令職責不明》《吳秋北倡港用國安法》，港人都會不忿。
   私企不會仿效的公僕新制：港彈丸之地，政府作為近20萬人的鐵飯碗雇主，重大的聘僱決定慣為各大私企仿效－－除了新公僕延長5年退休。僱主為減福利開支，必盡早趕走資深僱員用短約重聘。
   病態富裕：瑞士法郎日前突與歐元脫鉤導致飆升。港人最關心《金勞加唔加價？》全球範圍內《貧富差距快速擴大 最富有1%人明年有錢過99%人總和》《兩成億萬富豪從事金融保險》。
   內地畸形的薪酬：MP昨說《公務員加薪最高一倍》。原來，內地公僕的收入六七成屬津貼，工資不夠三成。這次加工資，頂層的政治局常委每月由7,020元(人民幣)增至11,385元，底層的辦事員由630元增至1,320元。換言之連津貼，內地當官月入最高6萬港元，最低5千港元，與黨的權力不成比例。難怪貪來的現鈔多到要用貨車運。
   國人抗日又喜又憂？《安倍疑患腸癌》《日擬在東非吉布提首設「海外基地」》
   最高學府亦然：地鐵通西環後，西半山名校的師生無須再捱般含道的塞車。但早堂時間，港大站出閘難免擠塞。沒料到的反而是，地鐵令最高學府成為自由行新景點，獲津貼的飯堂平添客源，或要查學生證。近日正想帶電腦去港大飯堂打躉，現在看來泡湯了。

150119一晴：AD罕見地捧李

   AD一反常態，連發5條「讚」Li and Associate與科技：《李嘉誠33億投資新科技 周凱旋嘆港缺某種元素》《攻海水化淡　盼引進內地》《李與周對賭》《品嚐周至愛美食》《得獎學生可獲引薦》。
   當然，這5條見於講錢的財經版，並非講「理」的港聞，但以我看仍屬突破。
   科企在港冇前途，因為科研辛苦耗時、蝕多過賺，短中線的收益與炒股炒樓不能比，無謂「hai嘢」。至於由微軟到Google、FB等偶見的彗星，對港人來說不如留待其上市先炒。
   我地唔係唔明科技重要，只不過夠精：只用iPhone等成功的產品，還未出頭的你去打開市場先離搵我。
   希望AD這次罕見的舉動不僅是因為記者獲邀隨團遊以色列。

150118日晴：看娛樂版想社會

   趙紫陽昨逝世十年。硬被軟禁到死太過份，是鄧小平除六四後的另一個污點，應找時機平反。
   同日，36歲的台灣天王周杰倫倫敦大喜。前一天，33歲的內地靚聲姚貝娜(圖)因乳癌離世，捐出一對角膜供兩人移植。
   我閱報總會掃一眼娛樂版目錄。娛樂界以娛眾為生，其變遷當係迎大眾所好，可見社會風氣。透過娛樂版看民情，或可靠過聽政治版發up風。
   誠然，藝人行善常夾雜宣傳。但離世前捐器官可信其誠，名利即因而有所得，對其也已無關重要。我沒聽過這位歌手的歌，但願她走好。
  150119一後補：AD兩岸要聞頭條《姚貝娜義舉推動器官捐獻》；《環球報》網站《發文批姚風頭蓋張萬年》；《深圳晚報為偷拍道歉》：《環球》最左當之無愧；先斬後道歉是狗仔隊的慣例。

   純看標題分佈，娛樂界風氣近年也有所改進。緋聞醜聞的staple雖不變，但結婚生育不再避嫌。年紀足當周杰倫父親的成龍、譚詠麟，還有年過半百的劉德華，年輕時偷婚是公開的秘密，但近十年才正式公開。理由是早期的女fans妒忌男天王有家室。如今藝人婚戀離合天天見報，連早期只有甄妮敢做的未婚生育亦未聞得失fans。

   更不要說，藝人以往極為顧忌的反建制、出櫃已不再令人驚訝。周前看佔中女歌手何穎詩接受港台電視專訪，政治水準非建制政客可比。
   
   幾乎每年都有藝人因癌症而早逝。30幾年前，我一度被懷疑患不明的傳染病。在紐約入院時，被安排入住癌症樓層。說白了，同層的病友即使被我傳染，問題也不大，因為已壞不到哪裡去。至今猶記得，入住癌症樓層那幾晚，深夜常被鄰房的嚎叫驚醒。
   退休後，偶幫友人做癌症的文字教育，不時要看資料。診治比三十年前已大有改進，減輕了治療的副作用，舒緩了末期的痛感，但現實中仍難免失治的無奈。
   月前，親戚裡一個很好的丈夫、父親，不幸患上最絕的腦癌，由發現到離開，頭尾不過一個月。換了是自己，不敢想像被告知確診那一刻，是如何的震驚，精神會否崩潰。怕只能依託於上主。
   最近，不記得他人姓名的次數明顯增加。希望不是最可怕的老人症。老母正當此階段，我難道是遺傳？

150117六晴：《The Imitation Game》問誰來扮上帝

   奧斯卡提名大片裡，項目次多的《The Imitation Game》是近月所看最愛的一部。
   初看片名和海報以為是以邪為貴的心理片，但簡介說講電腦原型Turing Machine的發明，這才決定看。我出身科技，但不信科技萬能，更明白科技之弊。但敬佩科技改善生活、促進生產力的威力(雖然汰舊立新很殘酷，令很多人失業)。
   此片主要是借英國發明者Alan Turing在二戰期間破解德軍無敵密碼的真人真事，控訴歷史上對同性戀的迫害。當時若證實是「同志」，不想入獄就要接受化學閹割，確保不再有「反社會」的性行為。
   Turing是數學天才，戰後為了做回本行，選擇了後者。但服藥後手震、精神萎頹，結果在開始服藥大約一年多後自殺。他破解的密碼據說救回了上千萬歐洲人。但不料為國立下曠世奇功，反被國家逼死。
   攣人的問題就講到這裡，以下講回這宗二戰奇情。此片最震撼的不是，全英的數理奇才花了一年加點運氣才破解了納粹的世紀密碼，而是：
   納粹一旦得知密碼被破解，更換數據，英方再破解怕又要一年，令生靈塗炭。Turing於是說服首相邱吉爾：學老千小輸博大贏，對外裝作解不了密碼，平時不用德國密電來指揮作戰，留待諾曼第登陸等關鍵戰役才用。德軍以為不可一世，怎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本屬英方高明所在，但涉及一個哲學問題。平常作戰不用敵情，無疑是要將士送死，代替上帝決定人的命運。
   最震撼的一場戲是：Turing小組初次破解密碼狂喜那一刻，回頭一看牆上的作戰地圖，發覺德艦在大西洋發出的密電，正針對附近一條滿載歐洲難民開往美國的商船。此時及時致電附近的盟軍艦艇，可立即馳往保護。但這會讓德軍發覺密碼洩露，立即「換碼」。Turing決定不上報訊息，任由商船被擊沉，數百平民枉死，包括Turing一個組員的家人。
   不怕說，我雖然生在和平時代，但不會來指責Turing和英方當時的「殘酷」。戰爭本質上就是殘酷的，所謂子彈冇眼，一場戰役的傷亡涉及很多偶然因素，即使最高統帥也無法確定誰生誰死。今天電腦導向的砲彈或可減少98%的誤傷，但餘下2%的連帶傷亡也還是痛苦的，誰知道會降臨到誰身上。何況如今砲火之猛，千百倍於殺人所需，到時誰都救不了誰。

150116五晴暖：港獨只怕愈罵愈香

   連日藍天。
   不知有多少市民如我孤陋寡聞，拜《施政報告》高調，方知《學苑》去年三論本土，說一國已完？
   梁振英免費代學運宣傳，反博得全城臭罵，怪不得有人說他走險博連任。但真的當選，怕會重演9.28。
   我沒看港大生的宏文。但要問有否倡獨，怕冇才怪。
   但古今中外都有書生以激惱師長、驚世駭俗而自豪。書呆校長主持中大時，學生報就曾放論亂倫。校方一度禁制，輿論樂得起鬨，尤其是出身中大的文化人。
   亂倫確是動物的一種性行為。古希臘悲劇、猶太人的《聖經》證實，人類亦難免。中國人又怎會例外，只不過被儒教壓住不敢說。
   但探討亂倫的現實若屬學術自由，主張亂倫則肯定不是。我不信執筆的中大生真的敢與家人上床來研究箇中的奧秘。以高唱亂倫為榮，若非博名就是無知。不怕說，我以身為中大舊生為恥。
   但亂倫也好，港獨也好，學生以少(音siu4)賣少，在位者對外只能一笑，關起門來才能思過。任何可被說成壓制的言行，都只會被輿論上綱上線。
   抗共保港、緬懷前宗主......有現實根源。唯大陸社會變得較合理、政治上對港較開明，才可望逐步扭轉。由眾人最憎的上位者開聲罵第一學府的學生領袖，只會刺激這些人更為極端，甚至把一些討厭大陸但本身並不獨的市民推向學生一邊。

150115四晴：《施政報告》走險自閹

   《施政報告》《大談「一國」》(MP頭版頭)加上點名斥港大學生刊物倡「獨」，既自我「否定」了所有民生、建設的措施，也強化了後佔中的氣勢。精於政治的AD除了頭版頭連發8條狂片，更說梁《插《學苑》撈政治本錢》，令市民更不讓其連任。
   有人或聽說我打過他的工，話佢做「到」嘢(指民生，相對於上任)窩，點解咁多人咁憎佢？的確，我也不解。
   佢真係最奸最左？我上班時只是他名義上的下屬。他有指示可透過上司吩咐，一年無須傾一句。覺得佢轉數快自負，但唔致於最衰。這許多人想佢PK，會否是因為他出身精英官校、留英、30歲就身居英資高層，但轉眼就被中方羅致，被視為殖民地精英裡的二五仔。
   誰都怕身邊有特務，反共精英恐懼自己圈子的地下黨遠過於左派出身的土共。這個超強的共諜怎能讓其坐大？
   個人出身使然，撇開details裡的devil，對於梁策以房屋為本、扶助基層，我倒是贊成的，尤其是針對昨報載《沙田公屋實呎破萬》、《小六生搭巴士入$500》、在學青年爭抽居屋當六合彩的病富美(相對大陸「白富美」）社會。
   今雖無凍死骨，但實呎以萬為單位，市民除了捱樓、炒樓，有何事業、創意可言？我雖然除了自住還有瓦供家人遮頭，但看不出這種生活有意義。讓我揀，住千萬樓但囊空如洗，還不如換間新加坡式組屋(公/居屋)，留下幾百萬去做愛做的事、回饋社會。

150114三11度晴：補覆幾個留言

   昨做了幾個小時的事，晚上看戲休息。看到一半才想起早上寫的筆記還未上、友人就博文難得的來郵也未回。但已近午夜。今晨趕在外出之前，回覆積壓的網友留言。
   1.有關廖暉：貴三代加上成長於抗戰內戰後的中共旗下，做僑務遠不如其父廖承志。對港不像上一代哪樣靈活更不可理解。港人早已過了可用經濟來贖買政治的階段，現實是：普選not for sale。至於傳說許仕仁收受的千萬元來自他，更說明中方毫不瞭解港人。不說此舉令重法治的港人不齒，治港就靠收買曾、許這類毫無理想的精仔，置「港人治港」於何地？
   2.有關何俊仁是否正直：他在曾政府任內率民主黨去西環談政改的「錯誤」，我猜是這位在學時的社會派以為真能找到一種中港均可接受的民主路。
   泛民大致有三類：已故司徒、何的民族類，傳媒以MP為代表；Martin、公民黨的非民族類，以AD為喉舌；類似北歐社會主義的工黨、梁國雄等基層民生類，但無對應的媒體(MP的編採也走新左，但老闆是愛華的大馬鉅富，報導經濟只能左右逢源，一如政治上想民族與民主兼顧)。
   但事到如今，新一代裡已無民族類。本土派比非民族類更激；反對發展的青年又比基層民生類更激。何陷於孤立，政壇時日可數。
   3.就我前天說：黎智英大宅和壹傳媒幾乎就在法國大遊行之時遭縱火，懷疑有人借巴黎恐襲殺傳媒人來恐嚇他在政改問題上收手，海外友人昨晚來郵說：「Almost at the same time, his exclusive interview appeared at the front page of NYT business section, too much of a coincidences………?」
   我沒看NYT，留待各位去揣摩。但看扔汽油彈的錄影，似是烏合之眾。黎不同一般富豪：據說11歲獨自由廣州行路落香港，此後就搵食，睡在工廠，幾從未入學。他怎會未應付過黑社會和世間的奸狡？扔土彈甚至可能對他有利：西方人人「Je suis Charlie」，華人社區就高呼「儘管放馬過『黎』」！Thank you kid. You've done a great job.

150112一陰：巴黎傳媒恐襲後，港有人舞劍為政改?

   一宗恐襲能喚起全國5.6%(370萬/6616萬)的人口上街，德、英等34個國家的首腦專程來參加，11人遭冷血屠殺的巴黎政治漫畫社Charlie慘案刷新了歷史。至於是否相當於紐約世貿雙塔遭兩架民航機撞倒死了兩千多人的美國911，那要看你的感情歸屬。
   昨日之怒足以表示各國對暴力壓制言論自由的憤概。但要煞住恐襲，尤其是狂熱宗教信徒的亡命，還要將表態化作有效的行動。
   日前說，中國不幸的是：當年台、港割讓給最擅長管理的日、英，令台人和港人與大陸同胞日後的遭遇形成鮮明的對照(保皇的康有為和革命的孫中山都為英人治港而折服，為國運而慨嘆)，種下分離思想的禍根。只要看越南、柬埔寨等亞洲前法國殖民地就可知，台港若當初割給法國，今天不會那樣緬懷前宗主。
   港人甚至會懷疑，法國大遊行之時，黎智英的住所和他的壹傳媒大樓幾同一時間遭縱火，是有人借巴黎恐襲來恐嚇這位死硬的右派傳媒主和他最有影響力的報刊收手。在佔運之後、政改步入直路之時，目標只可能是政改。
   的確，既然有一半市民願意「袋住先」，只要反對派失卻喉舌從而氣勢，個別泛民議員就有理由脫離陣營的綑綁，最後加上立會主席的一票，讓官方版本過關。
   但T or F？正如法國的Charlie，歷史證明，這種手段很可能適得其反，令人更厭惡建制。
   在香港，針對傳媒的暴力有鐵律，很難相信這次會例外：
   1.出手的幾無例外是收水做嘢的道上，一做完案即出境。
   2.落網後獨力承擔，但無犯案動機。即使人人都懷疑某方指使，法律上永遠無法證實。
   3.傳媒起初同仇敵愾，但最終不了了之。說到底，對頭在暗，媒體在明，警方保護不了你一世，追究到底怕遭報復。
   看警匪片可知，出手者除了獲厚酬，也要承諾一世封口，以換取家屬獲關照。反之，家人也難保。
   但以我所知，黎個人不怕這種暴力。

150111日陰：李嘉誠「遷冊」說明港起「相變」?

   退休日久冇錢投資，經濟差對我反而好，故懶看財經。但驟聽長實+和黃由香港的AB＋CD變成開曼的AD＋CB（理解錯誤的話，請指正），仍然一愕，莫說本港，在國際上也不簡單。何況現在實時資訊不離身，但事前幾無人知曉（但或知會過習近平）。
   集中同類業務有理，加上在港法例下難重組，遷冊亦可理解。但適逢政改撕裂社會、內地經濟放緩和樓市陷入隆冬，使我想起貓王的名曲《It’s Now or Never》。港是否確已起相變(phase change。液態水達到沸點後化氣或落到冰點後化作固體，物理上稱為相變)？
   近年鬧李嘉誠壟斷、無孔不入才政治正確。但環顧全球，華人富豪一般營商天才、政治白癡（幾千年儒家壟斷之害？），唯獨他例外。政治觸覺更勝很多高官政客。
   何況，八旬開外仍好新事物，不怕港投資大師所謂的「high tech hai嘢」，令人覺得對生產力有所貢獻。其他富豪無不嫌科技風險高、回報慢，只願買賣和起樓，出不了Steve Jobs、Zuckerberg、馬雲，一出了中港就無人識。
  不過，首富之家不出幾年就會到達轉捩點。長子處處賺到盡，不留餘地，不覺其有視野。次子玩財技，小聰明多過創意。只怕最終也不免「豪門不過三(代)」的規律。
  
  附註：此前港富豪唯船王包玉剛(Y K Pao)因為經營航運，加上石油的戰略地位，故有國際觸覺，是各國元首的座上客。惜走得早，族裡無人有他的視野，近20年毫不起眼。

150110六晴：不變的確可能是共識

   何俊仁擬否決政改後辭職逼公投。作為個人的抉擇，我尊重。但原來建制固反對，泛民也不buy。何在政界裡少有地忠厚正直，惜欠口才身材，吃力不討好。
   我相信日前有專欄說的：無論左中右都寧可不變。若左指泛民、右指建制，我一來中間偏左，二來年歲偏高，說實在的懶得再爭。此生看不到真的普選又如何？借用《聖經》說，人活著不是單靠投票。有普選難說會帶給我多少快樂，沒有大概也不會令我特別痛苦。
   為免動搖否決的意志，泛民否定白票可以理解。但我不反對用白票作為一種強烈的表態。特首難產本身也是一種制約。
   官方的三人組看來由女政務司扮哀兵博同情，看似平庸的律政司打著法律旗號扮中立，而看似最無性格的政制局長扮鷹。
   官方暗示，佔中後，建制拒絕增加提委會的民主成分。但反過來，佔中氣勢盛，又何嘗不是因為831的人大決定激化了社會？而最初提佔中、公提刺激中央，也是因為民主進展太慢，令激進有市場。
   說到底，過去這30年，中央急於洗脫鴉片戰爭的國恥，以為在政治上對港寧左勿右，與此同時放水，向錢看的港人就會愛國。完全錯判形勢。
   港人不錯民族感情弱。但除了150年的殖民薰陶，中央不敢提的是：
台灣和香港這兩塊曾被迫割讓給帝國主義的地方，同樣有養父母勝過生父母的尷尬：
   子女寄人籬下那段時間，英國和日本這兩對養父母是當時的豪強，管教不差。相反生父母中國禍患頻繁，令港人和台人看在眼裡。
   日人治台不錯高壓。但在明治維新的根基上，大量開發此前清朝任由其自生自滅的台灣，發展教育、工業，建造鐵路，令台灣的發展趕過同期內革命動盪的大陸。這令台灣人在1945年中國收回台灣後，覺得國民黨的管治不及日本人，成為親日的根源。
   這與一些港人揮舞龍獅旗，要求英國「重新」管起香港，是同樣的心理。
   這些人不錯只見中國之壞而不見其好。但中共先要承認頭60年治國的虧欠，誠心走向民主法治，才有可能贏得港人的心。現在的港人大都羞與中國為伍，用特區護照只是無奈的現實。
   港人重建歸屬或需兩三代人的時間，回歸十幾年在歷史上只是一霎那。何況，中國最近這十幾年管治不善，一派土豪氣，予世人以把柄。加上南來的人、資、才對彈丸之地造成巨大的壓力，令港人產生了強烈的自保。
   不承認自己的不足，只要求港人愛國，只會阿崩叫狗，愈叫愈走。

150106二陰暖：特區政府愛「中立」

   前晚夢見先父，且與他共事。父親與我不同行、無家業供我承繼。這是哪門子的日有所思？
   一聽特區應佔運要求，向中央提交逾千頁的民情報告「無立場、無結論、無情感」(被謔「三無」)，就想起公務員自英治以來就引以為榮的「中立」。
   英政府由於決策者民選，交由非民選、終身職的常務執行，故有此制。但港決策者非民選，照搬英制就顯得東施效顰。
   這並非贊成内地，公務員唯黨是從。但硬搬「中立」，有如食客問「有冇推介？」侍應照背Menu。
   台灣政治民主度高，但可信度低。綠營近年一再要求讓陳水扁保外就醫無果。但藍營地選慘敗、台北破天荒轉綠後，就改口說扁病情嚴重，在獄中「隨時」致死。連馬素人也如此厚顏，傳統的綠營自然好不到哪裡去。蔡英文和新一代任重道遠。

150105一21度：泛民原來最怕白票

   本博昨開年斷纜。中午去新界醫院探朋友，下午回來後趕工，以配合別人今天假期後復工。昨晚為此牽掛，幾徹夜未眠。
   幸而今天精神尚可，下午如常去gym。傍晚雖覺得倦，為了新年的承諾，仍要草幾句。

   政改次輪諮詢前夕，泛民連聲閘住「白票守尾門」的「陳」議。
   但這會否只是pre-emp的策略？說白了，眼見陳議多人Like、中央似留有餘地，泛民生怕己方有人轉軚，令「出閘要50%」的人大方案得以過關。
   直覺上，佔運已綁死了所有的反建制力量，沒有泛民議員敢冒大不諱。立會還有大約半年就表決，怕已來不及轉軚。
   「出閘要50%」在前，政改即被否決也怪不了誰，因為幾無迴旋的餘地。
   否決政改若成定局，接著的區議會選舉會否出現台灣效應？有社運「老鬼」(雖只30出頭，但在圈內已屬長老)昨在知識報呼籲同道年底《選區議員》。但台學運領袖因性侵而退選，港同道又有痛腳否？
   正常：就除夕踩死人，《滬官十問九唔應》。內地城市惡性競爭，逢事故必壓，何況是最豪的第一大城。
   為了表示權威，當局在形式上不得不追究佔運中人。但實質上必設法走過場，以免步韓片《逆權大狀》的後塵，像官方告一眾光州事件的學運青年那樣，自尋煩惱：一眾大狀排著隊為被告辯護，西方媒體雲集，把香港「打壓」民權推上國際頭條，佔運領袖甚至可能候選諾貝爾，......。何況訴訟按例一拖幾年，司法體系疲於奔命，社會先則分心，繼而厭煩，所有人都是輸家。
   佔運中人會說：放馬來告啦，Make my day!

150103六：這個頭條有深意

   港媒一致以日本卡通配音員離世為頭條，說明港人愛日本戰後的大眾文化至深，與內地漸行漸遠，形成本土意識的根源(號角報的影評人高呼《沒聽過他的聲音不算香港人！》)。
   港人在叮噹、Hello Kitty的kawaii中成長之時，內地正值無情鬥爭、民不聊生。兩地不自覺地形成了對立的價值觀。
   及至內地開放，十幾億人道德破產後，爭相以叢林法則踏著他人而上。港人習慣了法治和市場規範，初期憑專業仍有優勢。進入中期後，頂不住內地人多勢眾有組織、手段粗暴、以政權為後盾的斂財，經濟地位逐漸顛倒，由笑人阿燦反過來淪為港燦。強烈的失落感成為抗外自保的動力。
   各代港人裡，唯成長於日本復興前的我這一代，得免其大眾文化的薰陶。日本大眾文化挾64年東京主辦奧運和新幹線通車(相當於中國的2008年)的威勢征服東亞時(藤子不二雄創作的《哆啦A夢/Doraemon/叮噹》70年面世)，我等已出道或留學。
   其中留學北美澳洲的由於當時慣例「學留」，一畢業就定居，被荷里活壟斷了娛樂，所瞭解的日本除了Sony、Toyota，就是上一代曾受其凌辱的日軍，與港人透過大眾文化養成的哈日剛好對立。
   我也未仔細看過《叮噹》，現在靠下午做gym時TVB的翻播來補課。但從前動漫時代看黑澤明/三船敏郎，就深明日本文化的威力。十幾年前中日尚未交惡，我北方摯親的稚子就最愛看日劇《奧特曼/Ultraman》(港譯：超人)。
   再往上溯，清末民初的仁人志士急於救國，除了學歐美，就有一派因為敬佩明治維新而留日，甚至以日為基底革中國當權者的命。
   由於日軍侵華的國恥和英語教育的壟斷，中國人要適切地知日並不容易。但我這一代有必要補課修正。

150102五晴：Like白票守尾門

   朝看網，午做gym，晚看戲，午夜才想起尚未上博。New year wish總不能第二天就作廢，頂著眼瞓寫幾句。
   在家看《Interstellar》。科幻到悶死人，連字幕也睇唔明。全長近3個鐘，捱了大半個鐘就開始打機、做伸展。最終還是看不完，還是改看Wiki的說明。
   政改餘下的戲碼除了建制獨唱、泛民否決，還有哪些可能？
   眼見中央空前強硬，曾鈺成和陳弘毅仍力求中道，難得。
   Like: 過半白票守尾門的「陳」議。
   Lesson：意大利船勿坐。上次郵輪船長因討好女友而觸礁傾側，更自行棄船。這次或非船方的責任，但意大利人始終令人叫Ma ma mia。

150101四元旦晴：《记我的母亲》－看戲學老人症

   我能自2015起每天上博嗎？只要不是家事、斷網，即使學前人，草一句「今無事可記」也好。但「日記」須反映時空，今晨寫的芬蘭大導不算。補發如下：

   *有馬航MH370在先，沒想到失聯的Air Asia殘骸這樣快就找到。
   *正想說過去一年內地少了災禍，新舊年交接之際就連來兩宗：順德工廠除夕爆炸死17人；滬外灘除夕倒數步港蘭桂坊(回歸前93年21人)後塵，踩死36人。2015的惡兆？
   *陳水扁保外就醫雖說是台灣中北部破天荒由藍變綠的必然，但馬英九聰明點早就應放人，為藍營績點陰德。由這次地選看，明年大選綠營幾贏梗。阿扁早已過氣，不影響大局。
   *大陸新四人幫案大定後，亦應讓劉曉波保外就醫。他的《憲章》拾人牙慧，但繼續關押只會予人話題。
   *下午翻電影看。土耳其的《Kış Uykusu》(冬眠)好看，但劇情嚴肅，很難一口氣捱3小時。中途另開一部《记我的母亲》，以為與華語片打換看來調劑。不料是役所廣司和宮崎葵演的日本片，臨時改為主打，用《冬眠》來調劑。
   看下去才知道講的是我面對的家事，索性看完。明天再叫醒《冬眠》。
 《母亲》是已故知華作家井上靖寫他母親最後十年(1963-73)，兒孫兩代為了照顧她倒瀉籮蟹的囧和愛。我母親的老人症就是戲裡的翻版：
  1.失憶：記遠不記近，記好不記衰。一再重複年輕時的開心事，聽到你煩；但不記得一分鐘前要做什麼。甚至不排除扮失憶來「抽水」，就如有人只記得你欠他錢，不記得他欠你。
  2.時空錯置：80歲在港當作30歲在鄉下之類。
  3.固定地認錯人：以為照顧他們的摯親是傭人或家族晚輩，理所當然地呼來喝去。
  4.難明的執著：電影裡的老太太怕海，總想著昔日隨夫被派去台灣。我母親則即使一天上十次八次洗手間，仍覺得十幾天沒有大便，嚷著要食瀉藥。不給她錢落街買藥就打999、打開大門叫救命。
  5.定時/不定時的躁狂：戲裏的老太太每天下午躁狂，堅持要做某些非常態的事，傍晚回復平靜。我母親通常也是日間，晚間較少。最近兩週穩定，不知幾時又發作。
  老人病隨歲月而加劇，直到終了，藥物只能減緩。母親應屬中期。友人勸我看開些，到了某個地步只能送安老院，家人照顧不了。
   我再看此片以作準備。戲裏的大作家有兩個姊妹、三個女兒，僱有助手、司機、傭人，到了後期仍全家不寧。我只有一個妹妹，崔家在港別無親戚。照顧母親的方法是我出錢，妹妹出力。
  但我退休十年，其餘兩個勞動力也有五六年未曾工作，傭人、私家安老院怕超出能力。只能等公立醫院、社福機構排期，善頌善禱。

150101四元旦晴：芬蘭大導Kaurismäki講自己還是社會？

   如果專講基層孤寂失意到近乎絕望的Aki Kaurismäki(1957-)是「芬蘭電影的代表人物」(Wiki)，他的作品有多少是芬蘭這個「理想國」的另一面？他是否想透過鏡頭裡的赫爾辛基，道出他作品所謂的《天堂陰影》(Varjoja paratiisissa）？
   我試看過的幾部，只有一部捱多過10分鐘。主角都是「沒有前途的男人」(大導的代表作叫做《沒有過去的男人》），臉色陰沉，惘然無所，甚至近乎行屍走肉。
   我此前看過唯一有關芬蘭的書是台灣從80年代讀中學時就反建制的吳祥輝為了對抗大陸，到芬蘭取「小國經」後所寫的頌歌。此外買過一本講芬蘭教育德智體群、知識創意兼備的書，但泛泛而談，字多料少。
   多年來，芬蘭等斯堪的納維亞三國予人天堂的印象：人民無求自得，社會公平。但電影若可反映國情，則由早期的瑞典大師Ingmar Bergman到今天芬蘭的Kaurismäki，怕沒有那樣美好。
   Bergman還可以說有二戰後遺症，流於歐陸常見的人生虛無感，迷戀於超乎現實的哲學問題。但Kaurismäki生於戰後12年，80年代初才開始拍片，所感受的應該是70年代以降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