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10日 星期二

140610二文摘:《爱历史》潘荣《国民党十万兵马过香港:1945中英军事协议前后》

   在大陸的《今日頭條》看到此文,轉載自《爱历史》06-04。好像想說,這十萬國軍經港北上在內戰中送死,香港也難辭其咎。節錄在下:
  
   一
   秦汉时,香港已处于中央辖下。历代…,先后隶属南海郡番禺县、东莞郡宝安县、广州府东莞县和新安县。唐已是中外海上交通要冲和国际贸易的重要商埠,中央曾兵。明清时在港修筑炮台。
  (本博:上段與下段語氣不接,似被「處理」過)
   此时,进驻广东的国民党政府军第二方面军正是原来奉命进入香港的部队。该军上下对于丧失香港日军受降权深感不满。第十三军于9月中开始接收广九铁路沿线,解除当地日军武装。许多官兵在深圳面对英军岗哨怒火中烧。某日,有数名日军俘虏和汉奸逃入英界,中方一个连前去追捕,被英方军警拦阻,双方冲突中一名英军被打伤。中方排长带领土兵高呼“收回港九”,并鸣枪示威后撤回。这类摩擦曾多次发生。
   北伐时率“铁军”征战,高呼“打倒列强、除军阀”的第二方面军司令官张发奎,对于未能挥军进港耿耿于怀。不久,第二方面军建制改为“行营”,张就任广州。此后,粤港军方时有摩擦。
   事有凑巧。张突接蒋介石由战时“陪都”重庆发来的密令,从10月开始,陆续将部队主力经港北运。背景是十万中共原抗日部队进入东北创建根据地;而国民党精锐之师远在西南、华南。虽然国共正和谈,但内战即将开始。国府要求英国允许其部队由广东经港船运北上,美国提供运输,前去抢占东北地盘。
   三
   1945年10月初的一天,全副美式装备的国民党部队跨越边界线进入新界,向九龙进发。事缘于广州行营接到重庆军委命令:“即以第十三军开入九龙候船北运。”张发奎认为,外交事务中央负责,我们只执行命令,于是在未征得港方同意下,就将第十三军一个师强行开入九龙,进驻九龙塘。这支部队在九龙塘驻地占用民房和公共场所,封锁交通、设立警戒线,使用“国币”购物,一时造成了紧张气氛。
   港英再三要求与广东军方协商。10月下旬,广州行营参谋处长李汉冲到香港,代表张发奎与英方谈判。
   英方代表菲士廷陆军少将要求双方共同规定过境部队每次人数、停留天数、行动范围、纪律维持等细则,争议后达成原则协议:
   
   一、中方国民党部队每一次(批)过境人数不超过5000人,但如美国运输船增多则不受此限,增加人数通报英方。
   二、过境部队每次(批)在港停留不超过72小时,但如受天气及船期影响则例外。
   三、过境官兵候船期间,可在九龙地区自由活动,但不能去港岛,而经部队批准有特殊需要者不受此限。
   四、双方共组纪律执行队,广州行营和驻港英军各派一个宪兵连参与,过境部队的师级单位再派一个营协助。
   五、过境部队在规定活动范围之外行动时,军官可携自卫枪械,士兵一律不得佩带武器。
   六、过境部队军官在港九任何地区行动,不受港英军警盘查,仅由纪律执行队约束;过境部队官兵在港九境内发生涉及法律的事件,均由中国军方处理,英方无法律管辖权。
     
   以协议看,双方都做了让步。广州行营方面,张发奎为首的高级将领预先内定了几条原则:一、应考虑国家主权问题,而不局限于部队过境一事,争取在港九地区,至少在九龙有长期驻军权;二、维护中国军队的尊严和地位,必须坚持独立的军事法权,不受港英法律约束;三、关于部队纪律的维持,应以中方为主,不能任由英军插手。国民党广州军方领导人对港英的强硬立场得到广东省参议会以“民意代表”名义的支持。当时,争取长期驻军权是不现实的,英方也绝对不会答应,国府亦不会支持,蒋介石就批评过张发奎一些有关“收回香港”的言论,责令他“约束部属”。至于独立军事法权和“以我为主”维持部队纪律的原则,显然是英方被迫让步的结果。
    港英由陆军出面谈判,幕后决策是伦敦,处理原则服从他们的全球利益。不许影响英国在港的治权;不涉及治权的临时性事项可灵活处置。英国人明白,国軍过境是暂时的,尽快送走便是。即有摩擦也应息事宁人。据说,太平洋美军统帅麦克阿瑟曾提出,九龙可以由中美两国驻军。伦敦担心,一旦与国軍冲突,美国借口调停,派兵驻港,那就后患无穷。为此,驻港英军司令菲士廷曾赴广州拜会张发奎修好,暗示某些过境部队有不良行为亦属“小事”。但允许广州行营宪兵连驻港维持军纪一项,后来发现会成为变相驻军,于是要求广州方面将宪兵连撤走。
    当时粤港间無出入境管制,居民可自由来往,军人以个人身份也有此权利。46年2月,英方要求广州行营限制军装人员赴港,规定中校以下军官须持特殊证明,才能携带武器进港。广州方面变相驻军香港的意图都落空。
    四
    广九铁路恢复通车之后,一列列满载兵员、大炮、卡车的专列,不分昼夜从广州、东莞等地开往九龙。从1945年10月至1946年6月,总共10多万国民党部队经香港北运,其番号包括十三军、第一军、第八军、第五十四军、第九十三军以及驻日占领军第六十七师,大部分是去东北的。
当军运列车越过罗湖桥进入新界时,铁路两旁的英军哨兵默默注视着。车厢内有人向英军挥手,也有人做鬼脸。“hello!”一名曾在缅甸与英军一起打日本人的军官大声叫喊。
    九龙街头尤其是太子道、弥敦道一带,美国小吉普、中吉普、十轮卡车疾驰而过,车身多为bia或13a(本博:原文,不明)等标记。曾有人目睹一辆中吉普在弥敦道闹市行走,突然停下阻塞交通,车上下来两名军官进入商店购物,许久才出来将车开走,站在路旁的港英警察不敢干涉。闻说某天有新一军士兵驾车,撞倒两名行人后扬长而去。也发生过英警与他们互殴的事件。
   某日傍晚,两名广州行营派出的宪兵在油麻地上海街巡逻,碰巧英国警察驱赶小贩,一老妇被推倒在地,英警抢走她的货品。这两名中国宪兵见状,上前向英警挥动拳头,并喝令:“不许欺侮中国人!”周围小贩拍手叫好。另一个深夜,旺角一家酒吧里,一个英国军官被一个新一军军官骂道:“你这洋小子神气什么?在缅甸见到日本鬼就逃命,全靠老子拼命才救了你们!”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进攻缅甸,根据中英协议,中国组成远征军入缅援英抗日。新一军的前身就是当年远征军中的新三十八师,许多官兵都有与英军合作的经历,也积聚了满胸怨气。
   在港候船北上的这些士兵,临行前是知道要去打内战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一个九十三军的云南籍士兵对记者流露心声:“我们刚从越南受降回到南宁,就奉命经梧州、广州来到香港。打了八年日本鬼子,胜利了,大家都想回老家过太平日子,想不到……唉!”另一个新一军军官则表达了“骄兵”的心态:“我们去东北打共产党,很快就可以结束战事。论战斗经验和武器装备,共军都不是对手。我这次去,可能连枪炮声还没有听见,仗就打完了。”
    当年美国协助运送去东北的国民党部队约23万人,其中半数经港海路北上。......
   (餘下的部分是說:經港北上的國軍在與共軍的內戰中幾全軍盡墨。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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