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淑子/李香蘭走了。這位日本侵華年代造就的日中雙棲人作為中國藝人走紅時,我還未出生。她的首本名曲《夜來香》是懂事後聽的,成為我對那個時代的記憶。我雖然生下來就已和平,但對戰爭的年代感觸特深。
黃昏時路經金鐘,見黑衣隊伍持百尺長的黑布條幅,沿著一條行車線向中環方向默行。年輕人居多,但也不乏年長者。
遊行者看神情帶著悲憤。鏡頭前,有小妹妹說,如果小學能罷課,她一定參加;一輪椅女士說,不容文革歪風在港重演(大意)。建制拗唔過他們的理念、意志,只能靠壓。
繼兩個美國人後,「伊斯蘭國」(IS)的同一劊子手斬了一個英國人。用中國話說,三人是英勇就義。跪著發表遺言時,神情堅定,語音清晰,完全沒有小說、電影裡,人遇害前無比的驚恐。三人都將自己遭毒手歸咎於本國政府。但這三人以其職業應不是新左派,更像是說,美英針對伊斯蘭世界的反恐政策是越弄越糟。
IS手裏至少還有一個英國人質。英國束手無策。世人只能為這個英國人祈禱。
這終於逼使美國把針對IS的空襲擴大到敘利亞。IS的冒起和行為與冷戰末期前蘇聯入侵阿富汗的後遺症很相似。美國不欲與蘇軍對碰,遂資助阿富汗民兵抗蘇。
民兵最終趕走了蘇軍,但過程中也坐大了篤信按伊斯蘭千年前法律建國的塔利班。當時從沙特去阿富汗抗蘇的伊斯蘭基要派拉登,不就像今天從歐美湧到中東參戰的伊斯蘭信徒,尤其是硬生生用小刀鋸活人頭的倫敦口音劊子手?
但伊斯蘭國更複雜:先是作為敘利亞反對派的一支,在與政府的三年內戰中壯大,然後利用敘伊邊界的脆弱,由敘利亞打進伊拉克,各佔這兩國近半面積「立國」,而且更兇殘。
但美國拖到今天才決定空襲敘利亞,因為怕打伊斯蘭國反過來幫了敘利亞的獨裁者。現在發覺自己缺情報,根本救不了人質,才不得不下狠心。
以美國的火力,炸光伊斯蘭國容易,杜絕其思想根源難。伊拉克根本無力自立,端靠美國弔鹽水。敘利亞若改由反對派掌管,會否淪為另一個埃及、伊拉克?美國打係死,唔打又死。這是一場註定的敗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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