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130五晴：美國是釣島爭議的罪魁

   週日談到中方針對釣魚台新劃的防空識別區時，雖全文「中日」並列，意指雙方在識別區重疊部分內的責任對等。但釣島長期「陷」日，中國好不容易才崛起，氣勢正盛，對一些國人來說，此時需要的不是分析，而是勇往直前，奪回領土的控制權。
   以此角度看，博文取題《中日步向擦槍走火邊緣》而非為我方叫好，也就是是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由此文的5則留言，可見中日關係之嚴峻。
   我看釣島與40年前投入北美台港學生保釣運動時並無不同：釣島客觀上的確屬於中國。
   不幸的是，二戰的歐洲戰場有美、蘇、英三大勝方，劃分戰後的地盤時互相牽制。蘇聯甚至藉著搶先攻入柏林，令美國在戰後的格局上處於被動。
   但在亞洲戰場，英國被日本㩒住離打，沒有發言權；蘇聯在中國東北和北韓的勝利只限於戰爭最後那幾個月；中國雖然是抗日主力，但主要靠人口、幅員、時間來拖垮敵人，並無出擊的能力。真正摧毀日本的是美國，包括最後的兩顆原子彈。
   美國作為亞洲戰場唯一的勝方，加上中國長期積弱、國共分裂，對外沒有代表全民的聲音，戰後的佈局也就由美國說了算。
   美國眼看抗日後期，中共越打越強，而國民黨陷於貪腐，外強中乾，為戰後作安排時，遂刻意將中國的一些權益劃分出去。
   更不幸的是，中共得國僅八個月，就不惜代價與美在韓開戰，令美國反過來把原來的二戰死敵日本化作小盟友，栽培成圍堵(contain)中共、防止其「赤化」亞洲的前哨。釣島就是在美國的防共佈局下劃歸日本的。
   從這個角度出發，我完全同意鄧小平在文革後百廢待興時，對外韜光養晦。說白了，與列強對比懸殊時，先悶聲自強。差距小到可以一博再回敬。
   但魔鬼在於細節：養晦到「何時」可開始進取，步伐又應多快多大？
明天要早起，暫寫到這裡。

131129五：龍蝦權充感恩餐

   昨入冬以來最低溫(攝氏12.8度?)。據說下週三方回暖。
   這在歐美中部只屬深秋，是一年裡最好的天氣。港亦然。中學畢業50年同窗齊穿的制服－抓毛背心正好派用場。雖然紅得刺眼，但省得翻舊衣。
   下筆時，美國正值僅次於聖誕的第二大節Thanksgiving清晨。散居美國各地的家人專程趕回父母家，當晚的early dinner就像中國人團年。
   妻在美的家人此時應已起床，忙於準備烤火雞和蘋果派大餐，甚至要最後一刻趕去市場補飛。火雞要有stuffing。論精緻或不及中國的八寶鴨，但妻在北加州的家人崇尚自然，專門買free range(走地)火雞，肉很嫰，味道也調得好，不像我們認定的乾澀無味像食渣。
   一家大小用過大餐後，普羅大眾會趕去百貨公司輪隊，等晚上開門的感恩節大減價。個別貨種真的半賣半送。故一開門就上演百米決賽，爭先衝去心水貨的counter，現在通常是大電視、板腦。人踩人、爭貨打架並不意外。但我沒有體驗過，自知無力與人搶跳樓貨。
   但說也巧，昨晚不知不覺，在港提前過了美國的感恩節。由於日前在灣仔見到當造的美國龍蝦，價錢以港來說算是很抵，妻買來清蒸覺得很鮮美，昨天買下最後的幾隻，帶去最愛海鮮的親戚家分享。
   親戚家的B是妻家十幾年來的第一個嬰兒，而且性格開朗好客，全家都喜歡跟他玩。他跟從父親，愛吃魚蝦，龍蝦當然少不了他的份。但沒想到他人小，不習慣父親將蝦鉗脫殼後給他的大塊淨肉，嘴嚼後全部當「渣子」吐出來。當然很可惜，卻是嬰兒一種認知的過程。
   妹妹一歲多一些，我就跟她分居廣州和上海兩地，而自己沒有子女，這是我第一次看嬰兒成長。最強烈的感覺是：看著嬰兒由張開眼睛看到世界起，逐一學習每樣生存的技能，由伸手取物、送進嘴巴……，到爬行、走路、學語、入學學習與同齡者相處……剛好是成年人aging process的reverse。
   我這個年紀，今後短則10年，長也不過多幾年，將會逐一將嬰兒時學來的技能交還給上天。最後回到嬰兒張開眼睛前的階段。
   一個人的技能由無到有，最後又回到無的循環極奇妙又公平，無人能夠倖免。幸運的也不過保有技能多幾年，沒有人能永遠不交還給上天。
   今天成為各報頭條的李嘉誠是最幸運之一。富甲華人不特已，八十中旬，機能良好，頭腦清晰過很多盛年人。
   有人說他「奸」。我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但不怕說，世上的「成功人士」有幾個在向上攀升的過程中，對競爭者、下屬沒有下過狠心？慈悲為懷的人除非成為教主、哲人普渡眾生，否則只能清貧樂道，冷眼看世間的變遷。
  香港時間11月28日週四的家庭龍蝦晚餐與美國的感恩節重疊，是一生以來的偶遇。謹記。

131126二美：屋邨與豆漿

   天氣連日超美。
   到灣仔室內街市買餸，想起要補鈣。「阿姐，有冇豆漿？」「冇。」豆腐攤的阿嬸說。「咁街市邊度有？」「冇啦，剩番嗰間都執咗。」
   沒有問為什麼。說到底不外是大家都光顧汽水廠的豆奶，而作坊生產的豆漿利錢又不如其他豆品。我會繼續在日常所及的範圍內找，但心理有數。
   由此想到剛看的日本片《大家再見》。講一個屋邨男童高小時在校內目擊好友被殺，自此拒絕踏出屋邨。12歲畢業後不出邨升中，而是習武自學、每晚巡邏，以邨民的安全為己任。
   但住戶隨著經濟改善、下一代升學自立而陸續遷出，單位丟空，邨鋪結業。主角兩次與邨內的小學同窗談婚論嫁，最終都因為女方擺脫兒時的「牢籠」而落空。
   主角守護社區到將近30歲時，幾十棟的屋邨幾已淪為廢墟。由於無新戶遷入，政府將單位分配給類似香港少數族裔和尋求庇護者的基層外人棲身。偌大的社區逐漸變成美國所謂的inner city。
   這與作坊豆漿難買看似無關，但骨子裡都是：社會生產力提升後，傳統事物裡有價值的部分也隨著不值得保留的部分被新穎的主流取代，令優良的傳統無以承傳。
   環顧全球，保育與經濟效益調和的成功率已成為社會先進程度的一大指標。但過去這半個世紀，香港只講短期的經濟效益，忽視關愛、環境、家庭等恆常的價值，埋下了深遠的社會矛盾。由此形成的政府重商輕民甚至官商勾結的形象，成為回歸後激進社運的一大動力。
   但建制至今以「守法」來嚇阻「佔中」，認識到這方面的危機、謀求治標的建制中人絕無僅有。
   雙方還有得鬥。泛民不一定贏，但建制也會元氣大傷。

131124日晚雨：中日步向擦槍走火邊緣

   傍晚與過海來中央圖書館看中大創校50週年師生書畫展的友人去何洪記吃雲吞麵。原來被IFC的「正斗」飲食集團買下招牌，升格到希慎中心誠品樓上。獨門獨戶，光鮮潔淨。「大甬」約50元，6粒雲吞。但麵不夠爽。
   *日間為文時，忘了提中國劃定東海的防空識別區，致與日方自定的識別區重疊。由於主權國有權驅逐非獲准進入其識別區的機船，中日任何一方有機船進入識別區重疊的部分，都有可能與對方擦槍走火。這是中日就釣魚台問題對峙以來，最危險的一次升級。中國早十年二十年這樣做就好了，現在就不敢說。
   但雙方勢成騎虎，能進不能退。下次會再進一步難以逆料。
   ＊英國長達30年的三女「奴」案據說苦主因為「政治理念」而接受他人近乎禁錮的「集體生活」，令人驚訝。但可能同樣驚訝的是：兩名嫌人被問話後暫獲釋放，只須交出護照。
   當然，innocent until proven guilty.但英國空前大案的嫌人可自由生活，對受害人是否公平？是否有助於鼓勵公眾守法？ 
   ＊至於荷李活大監製Arnon Milchan承認，過去這30多年以電影業為掩護，為以色列收集情報、購買軍火，只再次說明任何社會都可能有這種人。而且上三流不一定比下三流乾淨，只不過資源多、手段「文明」、善鑽法律空子。
   現實其實黑白難分，灰色方為正常。雖然絕對的錯誤可能存在，例如毀滅人類，但絕對的正確恐怕只是空想。
   ＊德甲榜首大戰竟然一面倒，多蒙特淨吞3蛋。拜仁時代來臨？今季英超阿仙奴沒有一個大牌，長居榜首令人難解。

131124日：金馬獎回歸本土.......

   好！金馬奬這次刻意打破港、陸的壟斷。除了最佳導演、影帝以本地人取代《一代宗師》的王家衛、梁朝偉，更請出瓊瑤年代的金童玉女秦漢、林青霞、甄珍，以示敬意。雖然以台灣今天的眼光看，瓊瑤片純屬國民黨官商的風花雪月。最意外的是，最佳電影給了華語世界裏最弱的新加坡。港、陸合計只分得一個影后。
   *新加坡華人以英語為主。但上yayaxz.com看，新加坡由一鳴驚人的《小孩不笨》至今11年，出過些華語片，只不過香港看不到。

    今年甚至有美國HBO、澳洲ABC、新加坡合拍的10集英語懸疑劇
《Serangoon Road》，以1960年代初新加坡脫離英國獨立前夕，類似香港《Suzie Wong》時代的華人社會風情，尤其是黑暗面為賣點。英雄當然是白人俊男，不過由美國作家改為澳洲打仔。華人方面由第一個打入荷里活的大陸女星陳沖擔綱。我暫時看了兩集，覺得獵奇多過吸引。戲裏新加坡當年的街景與同期的香港大同小異，港人看亦可發思古之幽情。

    *李飛剛拋下普選「鳥籠」飛走，AD就說現駐惠州的《王牌部隊移防香港》。
   還不是鎮壓佔中？說不定會軍管、抓人！趕快「起來，不願意做奴隸的人們」！

   消息來自專捅中共但沉寂已久的博訊網，稱此說出自內部文件《解放軍編制體制改革方案》。我不敢否定，但來源和發佈時間都太巧。

   *青島爆油管至今公布48死、136傷。但AD《傳逾百死》。此前有說大陸事故死亡以38人為上限，超額須上報中央。故任何地方出事，最多只「死」20幾30人。

   但隨著經濟發展，事故規模水漲船高亦理所當然。新的上限會否是50，所以現在說48？

   *菲律賓會否也有類似的上限？故地方打一開始就說死萬人，以便請中央全力救援。但總統不想這麼快出手，所以說只有2,500。最新的數目已超過5,000。

   *10月28日天安門施襲導致5死滿月前夕，東突厥(突厥斯坦伊斯蘭黨Turkestan Islamic Party)承認責任。官方總算沒有亂說。

   我是在遊輪房間的BBC頻道看的報道，距離事發應不出幾個小時。當時就不相信，象徵國權的地點出大車禍純屬巧合。

   下一步大概是綑上炸藥步行到天安門看升旗，再藉機走近紀念碑引爆，把你共產黨的「英雄」全報銷。

   中共高壓是事實，但疆獨的盲動、殘暴無法同情。雖然，有些漢人只求打倒中共，管他黑貓白貓，逢獨必挺。
   *就《也門婚宴鳴槍助興奪三命》看，疆獨暴力部分源於穆斯林的「習俗」。AD說，中東男人愛攜槍。但手槍就算了。手持AK47去婚宴，還要當眾開槍，夫復何言。

131122五陰：一些人與事

   昨在Gary Locke(駱家輝)離職一文裡加入了多維網的負面消息。沒想到今天AD竟頭條大字《婚外情》。
   不敢不信，但又不敢相信。駱家輝生於美、長於美，有婚外情不稀奇。後天決定一個人遠多過先天，「血濃於水」只是大中華觀的一廂情願。但駱應不為中方所喜，對粉紅色網站的負面報道只能存疑。
   AD將一宗與港無涉的新聞無限上綱，應是借來罵中共：施美人計搞臭敵人、刺探情報。
   駱若的確婚姻觸礁，只能希望他早日解決。 
   *李飛此行只是想在公布政改諮詢前起震攝的作用。若此，發言無新意份屬正常。月來佔中氣勢大減，且看諮詢公布後有何新招？
  *自由派大罵三中全會冇料到之際，竟有兩位最著名的流亡人士盛讚習近平。Cynics會說，兩人想回鄉，怕死在海外。
   的確，達賴流亡逾50載，現邁向八旬；許家屯也已去國25年，百歲在望，兩人想回鄉絕對正常。但明知道潮流走右，甘冒大不諱來吹捧共產黨頭子，不怕晚節不保？
   但反過來看，達賴是1959年藏人「叛亂」的領袖，許家屯則因六四出走，剛好是中共治下兩個最大的「風波」。許歸國還容易些。去國後已換了江、胡兩班，官場關係已淡出。大可以說是中華傳統落葉歸根，不等於平反六四。
   但達賴回藏很難想像。試想600萬藏人湧往拉薩朝拜「分裂國家」的頭子，中共的臉往哪裡放？達賴又不會接受只到北京等漢人地區。更重要的是，在海外成長的年輕藏人激進，達賴回藏勢將令藏人大分裂。
   就兩人晚年的願望，習若能按中華傳統處理，讓兩人可以接受，在歷史上甚至可超越鄧小平；否則將被視為江、胡的延續，缺乏突破。
   *商台女鐵嘴被調離主導一日議程的晨早節目只不過是再次確認：silencing激進的廣播是政策。MP說她為此當街大哭。鐵嘴背後有真情？
    *建制周刊指唯獨不獲發電視牌的王維基年前非禮女下屬，更反過來告提訴訟的王。若有其事，何不早說，待王備受同情、梁振英淪為眾矢之的才來爆？
    *我愛美斯不愛C朗。但必須承認，前者連任金靴奬名不副實；後者包辦葡萄牙世界杯入圍賽的四個入球，創下紀錄。

131122五感冒：熄機成功?

   近年每年總會感冒一次。但今年剛打了流感針就來襲，相信是連日與畢業50年的中學同窗歡聚，頭尾吃了將近一個月，碰上天氣特涼。週三晚做完gym回來發作。這次除了怕冷、咳嗽，更罕見地上吐下瀉。
    許是母親的遺傳，我血氣虛。幾歲時，一生病就是急性腸胃炎。嘔吐不止，嘔空了胃就嘔黃膽水，辛苦莫名。幸虧當時有一種特效藥：現在大陸逢醫必用的「打點滴」。
   那是1950年代初，廣州還有個別私家醫生。每次病發，母親和傭人就僱三輪車，送我到當時的兒科女名醫處，讓她用四五吋長的大針筒在臂彎處刺進去。
   也許是嘔到虛脫，在病童哭聲震耳的診室裡，眼看被偌大的針拮入去，雖然有點怯，但沒有掙扎、沒有哭。醫生順口稱讚，母親以此為傲。但回想起來，似是性格使然，所謂三歲定八十。
   哭是一種表達，今天的人跟從西方，要expressive。痛的話要哭，醫生才知道你的感受，下手會放輕。我屬於東方性格，忍得住就忍，可能覺得即使重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寫到這裡想起來，我的這個救命恩人好像叫做「王德馨」。奇妙的是，一打完針，幾乎就不再嘔。回家睡一覺就可以進食。
   這次的嘔吐幸虧並不持續，頭尾36小時只吐了三次。昨晚吃了保濟丸後，胸口就不再頂住。Thank God.
   但日前打的流感針是否真的有效？本來想與母親一起去打。但母親照例說自己沒事，照顧她的妹妹則怕母親打完針有反應。兩人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則相反，只要做得到，寧可買保險。若買了保險還是出事，那就是天意，認命。
   多謝網友Kim留言。家人不買鈣片，因為信natural而不信chemical。我也相信天然多過合成，但權衡代價，不支持user-unfriendly的天然。
  「薑汁豆漿」的問題其實見於所有「好」東西與「壞」東西的競爭。
  「好」東西必須在售價、購買便利和使用方便上與「壞」東西相差不遠，才可望普及，否則只獲少數不信人工合成、批量生產、連鎖銷售……等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生活左派」捧場，難以普渡眾生。
   有機食物若比非有機的貴幾倍，要特地去專門店購買，又或者像「薑汁豆漿」那樣難用，我寧可放棄。我選擇用最小的代價來維持生活，省下精力做有建設性的事──除非患病，不得不吃。
   這其實也是無線電視的問題。恨TVB是你的自由，但台慶熄機只是發洩。要改變慣性收視，首先要為700萬人提供代替品。
   抗議政府不讓王維基開台、縱容無線「霸權」有理。但將近50年的慣性收視不會因為熄機一晚就動搖。炒作了個多月，加上個別無線藝員狂妄的刺激，收視才較去年少5點，跌幅15%。無線怕只會竊笑。
   說到底，符合大眾口味才會被視為英雄，故有怎樣的大眾就有怎樣的英雄。無線屹立不倒，首先是因為我們看電視的水準，對手不濟仍屬其次。品味提升，慣性收視也自然消失。

131120三涼：We will miss you, Gary

    Heard that you will return to the US end of this year, Gary. Seems quite sudden.
    When you reported to work in China on a backpack two years ago, I guess you were sincere, not just to put up a show. If Chinese officials who always play big shots wherever they go felt embarrassed because of the earthly behavior of the first US Ambassador to China of Chinese descent, so be it. The Chinese people thank you for your effort.
    The Chinese media said you were leaving because of family problem. If true, hope it will come out all right. But because of the Wang Lijun and Chen Guangcheng incidents, you may not be that welcome in Beijing. If so, any discrediting of their enemies by the official media has to be taken with extra caution.
    Wish you all the best.
    And let us hope, your successor will be as earthly and as fruitful in his/her effort to cement a better relationship between our two countries.
    And in the long run, hope that one day, we will see a Chinese Ambassador to the US of ‘American’ descent, in whatever sense that may be.

131120三陰：擾民的「健康」

   檢驗身體，發覺唯欠鈣。大概是母親的遺傳。
   家人於是買來台灣產的natural、無添加「薑汁豆漿」。粉狀。用法是「30克加入150毫升熱水，攪拌均勻」。
   一、難道要為此買磅秤和量杯，每次飲用要取出這兩種工具，先秤茶匙，再連粉秤，同時還得量水？
   這又不是藥，多了會食壞人，為何不能簡單地說「兩小茶匙或一湯匙」？（當然可以想像，現在權利意識強，用後一種不精確的說法，萬一有人吃了出事，可能被索償千萬。）
    二、這種粉末用茶匙承著在熱水裡攪足一分鐘，還有大半個茶匙黏著。結果要用另一個茶匙把不溶解的粉末刮下水再攪。但攪到最後，水裡仍漂浮著粉末。
    三、飲之淡而無味，粉末殘留口腔。
    我既不飲不健康的糖水，也不欣賞這種「健康」。

131117日晴：太看得起自己

   我不知道重新拍賣3G頻譜是否真的益中資國安戰略。但政策公布前夕，我現有的買機貴約剛好屆滿，急忙轉往月費80元的中移動限速台。
   退休已久，急於節省。港資中資，消費最低的minimal service就是好資。日常主要在家用WiFi，即使在外用3G，也只是收發WhatsApp、電郵、瀏覽FB，限速問題不大。
   即使中資網背後有國安，我也不太擔心。生性不愛挑戰，請大隊網絡警察在數以億計的訊息裡挑我的骨頭，辛苦了！
   胡溫後半段形勢急轉直下，民族復興的願景漸行漸遠。習近平刻意重演35年前鄧小平藉「三中全會」揭開開放改革序幕的氣勢。無奈政改不前，只攻政治不及其餘的自由派力踩。廢除勞教的替代品被指可能衰過勞改；放寬一孩當然也可能適得其反。
   最能挑起恐懼的是強化國安。美國號稱最自由民主，國安局(NSA)的監聽連盟友也不放過，中共更被指學KGB出身的普京。
   由於九七前的恐懼一一應驗，有人翻炒回歸前夕美國《Fortune》的封面故事《香港已死》，借勢把國安之設說成「習公舞劍，志在香港」，為佔中、政改造勢。
   但正如去年的世界末日說，一種心理有市場不等於現實。現在人資物全球化加上資訊實時，人人玩「多元」。主流之下，彼此互融互扣，千色混雜，敵我難分，輕易難動。
   舉個例，兩年前世人為阿拉伯之春而歡呼時，誰都懶得深究阿拉伯世界部族、教派、世俗鬥宗教的深層次現實。但很快就發現，趕走長年獨裁者後的權力真空，迎來的只是中國人百多年前推翻滿清後的復辟、割據。網民熱捧的革命原來真是虛擬的，人最終還是要靠實物來生存。民主或終會得勝，但前路曲折甚至危險，代價難料。
   中國人的問題同樣複雜。國內改革碰壁。金錢成為衡量真理的唯一標準後，官貪商奸，有錢的奢華，無錢的拼命，矛盾尖銳，靠硬壓來維穩。 這種鬥爭令左右兩派勢不兩立，看不出調和的可能。習近平本予人厚望，但現在被指走左，右派視為「毛殘」，左派又不屑其「假左」。民族方面，疆獨擺出與共俱亡的架勢。對台方面，馬英九的民望不比陳水扁好多少，民進黨很可能再次上台，兩岸的政治接觸遙遙無期。 
    對外方面，威權的俄羅斯本來是中共抗衡美、日、菲、越、印等宿敵圍堵最有力的盟友。但普京也與有「北方四島」爭議的日本搞聯合演習，賣給印度的航母比賣給中國的更先進。反過來，中共也與印度聯合演習。這類協作擺明同床異夢，怕只是做樣子，以博取和平合作的美名。
   香港問題再頭痛也不可能比上述問題加起來更重要。要說設國安會是為了對付香港，無疑自視為國運所繫、民族救星。

131113三陰：到底2,000還是10,000?

   菲律賓風災後的恐慌、搶掠、屍臭、日方熱心救助、中方捐款「小氣」、港人反應冷淡，均意料中事。
   總統如今說，死亡人數可能只是2,000，亦即當地說的五分之一。無論是總統淡化還是地方官作大，兩種官方估計竟然相差五倍，該國的管理水平可想而知。
   已故史家黃仁宇(Ray Huang)說，一個國家是否現代化，視乎其能否用數字進行管理。他由此在30年前初版的經典《萬曆十五年》(A Year of No Significance)裡看好中國(這許是該書得以在大陸首發的原因)。
   數據本來「最」科學。但世間任何事都會衍生出還治其人之身之道。當公眾對數字仍未有觀念時，例如中共治下頭30年或者今天的菲律賓，數字管理的確是檢驗真理的一大準則。但發展進入中段後，例如今天的中國甚至一些發達國家，立論必引數據，管理必講統計。數據行業成行成市，專家各出奇謀，數字管理變成「引導」輿論、左右資源分配的遊戲。13億人的GDP連年「保八」，真的控制得那麼準？
   反過來使人想到，美國從西班牙手裡接過菲律賓後管了百多年，除了總統加兩院的美式框子，有何實則的改進？ 

131112二微雨：我這個階段的一個重大里程

    午夜夢迴，收到國泰每逢週二凌晨的mass mail。偌大的標題《New York (JFK) HKD50*》下，還有一系列名城，包括羅馬、米蘭、南非Johannesburg、澳洲Perth，都是HKD50*，平過搭機鐵。以10小時飛行時間粗略計，約為HKD5/hr，相當於坐巴士。 
    朋友裡的旅行家得悉後說，應先霸住，到時放棄都抵。可惜我轉數慢。其實，一位久違了的友人昨天才邀妻明年去紐約看她的新居。但我看到上述電郵時，距離收到的時間已將近一個小時，心想早已爆棚。不是你財不入你袋。我甚至沒有打開網頁，看是否還有位。(131113三後補：MP《搶國泰50蚊機票 網民空歡喜》)
   這與我上月中由巴塞搭廉航去羅馬落船，剛好是兩個極端。到了機場過了關，入閘前20分鐘才說羅馬罷工，班機取消。妻在機場撲了幾個鐘頭，才算買到翌晨的大公司正價票。一個半小時的航程收費300歐元，平均HKD2,000/hr，400倍於上述的國泰跳樓價。
   回來後與日前在旅日途中失落手機的gym友講起。後者說，注定要花的錢，無論點慳，最終都會使咗。
   True, but with a hitch: provided that one can afford it.
   按旺淡季需求的強弱，用差價來誘使人們隔開時間乘搭飛機有必要。但機票正價與平價，以及不同的時段、日子或季節，常見幾倍之差。這是出自嚴格的市場分析，運用資源最有效？
    舉個例，就目測所見，商務客位佔用的機艙面積不會大過兩個經濟位，但票價可能是四倍。只想到一個解釋：商務客要麼很富有，但求舒適，不計較價錢；要麼開公司數。一句話，航空公司不賺白不賺，甚至可以「劫富濟貧」，用頭等艙和商務艙的premium來補貼經濟艙，務求服務更多平民客。
   我很贊成stripped-down的廉航：把機上服務減到最少；一些慣常的服務改為收費，由乘客逐項自選。對我來說，航程若不超過五小時，完全可以接受飛機在座位前的袋子裡免費提供兩瓶飲用水，由乘客自備乾糧。自己省錢，社會也節省資源，包括飛機餐、送餐上機和分發、事後棄置廚餘和餐具……。乘客自備食物的成本，肯定只是飛機餐的一個零頭。
   反過來，懶帶食物的乘客，可自費預定飛機餐。
   *月來活動特多。很多生於日本投降那年1945的「和平仔女」，今年中六結業50年(我當年讀六年制的中中)。這就是上月生平第一次「遊河」的由來。接著這個週末要回母校，為中學畢業的金禧留紀念。很多留外四五十年的同窗專程回港，有些可能幾十年未見。
   我這個年紀的人雖說大都已退休，仍然行得食得，但不少正值子女盛年，公私兩忙，須幫忙湊孫。抽出十天八天，坐長途機回港重聚，還要適應來回的時差，很需要點決心。
   算起來，人生在世，未上岸時要儲錢買樓；事業開始穩定時要照料子女，為他們儲學費、鑽學校；事業到頂接近退休時，又輪到子女出道，要幫補其買樓。一般華人頭60年一直繃得很緊。真的退休了，不久後又要開始應付健康問題，按體能來放慢步伐、收窄活動範圍。
   以此看，退休步入中期而健康尚可的中學金禧，是我們這個人生階段最值得珍惜的一個里程。

131111一陰：他沒有再笑

   就新聞照片所見，菲律賓內海名城Tacloban(塔克洛班)風後的災情，與日本海嘯後的東北沿海幾可亂真(圖)。海邊整片民居被夷平，當局說或高達萬人罹難。
   該城在二戰末期做過幾個月首都，如今是Leyte省省會。但戰後將近70年，亞洲四小龍早已脫胎換骨，周邊各國裡較為後進的印尼近年也有起色，塔克洛班仍只有22萬人。沿海的棚屋幾乎看不到盡頭，連夾雜其中的酒店都只有兩三層。菲律賓的發展狀況由此可見，國人出外打工比留在鄉下好多少可想而知。
    看新聞片時特別留意，大總統視察災區時是否帶笑。沒有！這間接說明，三年前八港客在他眼底下遇害時，他若覺得事態嚴重，完全可以以嚴肅的神情上鏡。當時笑答港記許是發乎內心。
   總統先生這次笑不出來，可信因為自己人受害。這說明他是愛國的，只不過對外少了點推己及人的普世關注。
   不用說，這個管理水平的國家難以自救，本能上第一個想到的是前宗主國。作為太平洋最強大的常駐艦隊，包括多艘航母的主人，也只有美國最有能力為這個赤貧的千島之國提供最快最大的支援。等其他國家和慈善機構的救援抵達，在熱帶氣候下，恐怕早已出現瘟疫甚至餓死人。
   梁振英昨就對菲律賓致以慰問，一些人質事件追究者也表示可押後對菲的「哀的美頓」期限，反應得體。
   我們無論多氣憤，都不應對別人的厄運幸災樂禍，反之也無須condescending.
   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們過去幾十年都平安無事，不等於對大禍永遠免疫。沒有人知道哪一天會否輪到自己。
   過好今日，居安思危，謙卑感恩。

131110日陰雨：兼營收費與免費電視的衝突

   本博歷來的留言，應以昨天最多。其中匿名的即屬一人所為，也是表示關注。謝謝。

   就港視獨憔悴的問題，早前還想到一個經濟學原則。但昨天或寫得太長，忘了說：

   目前的兩個免費電視牌得主都是現有的收費電視經營者。但對消費者來說，一個集團兼營免費電視與收費電視難免利益衝突。

   當左手的生意只靠廣告，而右手的生意除了廣告，可能有數十萬訂戶捆綁式的月費打底，做老闆的會雙手互博還是雙手合作？

   不用說，會盡可能把右手的觀眾引向右手。例如，頭幾年免費台做好節目，谷行公司品牌，令觀眾對某些節目/藝員有了感情。接著那幾年循序漸進地把好節目轉移到收費台，同時提供小恩小惠，令觀眾難以抗拒訂閱。做法包括：用免費台的娛樂新聞、特寫節目為收費台造勢，例如播放收費劇集的宣傳片、簡短訪問男女主角......。

   只要處理得巧妙，完全屬於「資訊自由」的範疇，你告得入乜？

   當然，收費劇集播出半年一年後，會交免費台重播，與付不起月費的公公婆婆分享。但收費優先的原則確保集團有最大的利潤。

   至於林煥光承認發牌的決定與民意有「過大的落差」，勸特首「深切反省」，當然，有可能林並非說發兩個牌不對，而只是說訊息發佈差勁，引起不必要的爭端。但一向最打得的眾官「奶媽」 林鄭同日三次現身，都對記者就林氏此言的提問充耳不聞。

   梁振英怕24小時內不得不直接回應。但這次發砲的是行會召集人，不是反中亂港的英美走卒。公關辭令過不了關。

131109六晴：早為亞視拔喉 何來港視之爭

   回港將近十日。直到立會否決泛民逼宮，都沒有提過一句「港視獨憔悴」的頭號話題。

   並非暗幫建制。上月講過一次後，雖有不少新發展，但量的增添多過質的演進。

   對我來說，單看當局這次「大石砸死蟹」不顧後果，明白中央治港的兩個關鍵就夠了：

   一、廣播事務不屬於特區的「高度自治」。回想當初，先是毓民、鄭大班被商台封咪，接著不讓大班開台就已露端倪。只不過我們太天真，以為西環自把自為。但駐港機構沒有指示怎會想幹就幹？

   二、廣播事務並非《基本法》列明的中央權限。由此看，中央治港，除了《基本法》，還存在著數目不明、範疇不確的潛規則。

   繼續在港視問題上糾纏，還不如及早找出：除了明文規定的國防、外交，中央對港還有哪些伏筆。而中央暗中保留的這些權限，是否有節，還是視乎國情起伏、領導喜好，隨時增添。萬一港人越來越「偏激」，頭上的緊箍咒會否緊到令我們像孫大聖那樣顛地？

   從港人的思維出發，中央保留不成文的權限本身是「違法」的，應全力反對，怎會自己去「發掘」、作繭自縛？

   但世事絕少黑白分明。中共歷來政治掛帥，「法」律只是鎮壓「階級敵人」的工具，《基本法》裡的「法」又怎會例外？700萬市民裡即使絕少階級敵人，但既然年來陸續浮面、來勢洶洶，對港加大震攝力，很符合中共的思維。

   說回港視出局，梁振英為阻立會調查所朗讀的聲明，只是照搬教科書的point form。就如傷殘男博士和性感女學士爭一份工，老闆請了後者，前者高呼歧視。老闆照背「本公司聘請員工一視同仁、取其質優」的官話之餘，抬出HR101列舉的hiring merits：學歷、能力、適應力、合作能力……。但現實中，很少準則能夠量化，俾分多少在乎一心。傷殘博士縱學歷遠勝，但老闆總可以在其他準則上給靚女加分令其勝出。

    這次踢走港視很難相信不是政治取決。但政治就如性，可做不可說，官方當然只提財務和技術原因。

   無人不知，財力和技術對商業可行性份屬至要。但有數據作對比才有意義，否則只是空談。就如被問擇偶準則，答道：內在美和外在美兼顧，說了等於沒說。

   再說，中港規模懸殊，財力單看多寡，不排除有人出於非經濟目的，「佔住茅坑不拉屎」。不想「衰仔」獲得電視牌，大可由大型國企出面競投。＄鬥＄，連這次得標的吳光正、李澤楷都比下去。中標後學亞視，求其塞滿時段，務求非愛國言論見不了光，管他有觀眾否。年蝕幾十億穩定香港，除笨有精。

   你反對電視台「國有化」嗎？那就請港財團出面，再由內地提供其他盈利機會，補回財團接手爛台的虧損。完全「合理合法」！

   至於說技術，不要忘了，港視的王維基二十多年前靠長途電話回撥，打敗獨霸市場逾半世紀、這次得標公司PCCW的前身。如今電視已非尖精技術。王相對中標的now和有線縱無優勢，但也看不出後兩者技術如何領先。

   與開標盡失人心相比，更根本的問題是亞視。真論財力、技術，亞視更不入流。每隔個把月就要由一個並無職銜的商人拿出幾千萬來發薪還款，哪裡符合「持續經營」的準則？

   節目慘不忍睹。廣告靠中資撐場，完全不以受眾為本。亞視和前身由於創辦後幾從未賺錢，過去這四五十年多次轉手，但越變越糟，淪為香港之恥。
   從經濟學著眼，當市場只有兩個經營者，而ATV是廢柴，也就是縱容TVB壟斷。長期沒有競爭，TVB哪來改進，廣告費豈非予取予攜？
   大氣電波與公立醫院病床同屬公共資源。病人若長期陷入半昏迷，專業判斷甦醒無望，就應該考慮拔喉，縮短病人的不幸，騰出醫療資源給生存機會較高的病人。

   為長期徘徊於生死邊緣的電視台作一了斷就更有必要。大氣電波數量固定，無法增添，買少見少，不像醫療資源可以用錢買。

   亞視若騰出「床位」，三個求牌者都皆大歡喜，何來港視風波？

131108五：中國分成八塊更好？

   早在文革末期就聽兩個在我供職的粉紅色出版社當暑期工的西方留華學生說，中國如果當初被列強瓜分，會好得多。
   那時如果大陸的人這樣說，足以槍斃；西方人怕也要挨紅衛兵揍、驅逐出境。
   我當時是兩位年輕人的半個上司，負責審閱他們用英文編寫的文革歷史小冊子。上頭有鑒於官方的《Peking Review》西方人難以卒讀，想搞些粉紅色的。我的英文程度當然遠不足以潤飾英文人的作文，但左派出版社沒有兼通中英的西方人，廖化作先鋒。
   兩人當著上司的面口沒遮攔，當然是知道我對左派來說也是外人，不會用中共的角度來判斷他們，更不會向「單位」上報。
   我當時從美國回來不久。在校時適逢美國青年叛逆的1960-70年代。大學生最恨要去越南打仗，惡鬥政府，「反動」言論平常到沒人當真。
   我由於捲入了港台留學生在美的保釣運動，曾經有美國馬列小團體的頭目來邀我與他一起上街反越戰。共產黨當時在美國是非法組織，我不知道有沒有因而被美國政府盯上。但至少在居美期間，未被官方要求第三類接觸。但那些年，不少來自台灣的保釣領袖因為由美國暗渡陳倉訪問「匪區」，被FBI上門問話。
   由於在美國見怪不怪，加上限於識見，不相信有人真以為「中國分裂會更好」，我把這兩位「外國朋友」的「瓜分利華」論當作笑話看。
   試想，當時大陸一般人月入三四十元、日用品樣樣要「票」配給、書店裡連巴掌大的《新華字典》都沒有，港人挑著一擔一擔的柴米油鹽、底衫厠紙，北上接濟親友。我這兩位西方同事，一個白人，一個華裔，竟敢在中共與西方勢不兩立的文革中赴華留學，在赤貧的環境下一呆多年。畢業後還來港為中共的文宣出力，愛中國之情，我望塵莫及。
   但將近40年後的今天，坐遊輪在地中海轉了半個圈就算是跑過四個國家，終於明白，一些愛中國的朋友大叫「分裂利華」時並非說笑，而是從歐洲兩千多年歷史得出的痛心疾首。外遊回來後讀荷蘭學者Peter Rietbergen(李伯庚)的《Europe: A Cultural History》(2e 2006；簡體中譯《歐洲文化史》)，感受更深。
   說白了，拆夥有利論背後的邏輯是：中國若在古時就分裂成一批中小國家，從正面看各國會在制度上競爭求進步，從負面看可限制人禍的範圍。如今2000年來只有一國，一家/一黨獨大，沒有競爭不特已，一旦遇到暴君、狂人，受害的是一般國家十倍甚至百倍的人口，禍及全球。
   說具體些，歐洲過去2,500年來，最大的人禍是希特勒的納粹黨以侵略來「統一」全歐、以及殺人以百萬計的種族清洗。但這場暴政前後不過十年，就因為瘋狂失控，自取滅亡。
   相比之下，毛澤東掌控了全球最多的人口將近30年，社會滲透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受害人數和加害的時間都大得多。至今將近70年，在一些人包括港人眼裡，人類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人禍沒完沒了。
   Rietbergen的上述著作指出，歐洲長達千年的中古時期，小國林立。今天的西歐大國意大利、德國，當時本身分成很多小國，甚至一城一邦。由於對手近在咫尺，彼此都想壓倒對方，為免被兼併，不能不自強。
   同樣重要的是，貴族與君王都擁有土地，雙方的權勢只有中小地主與大地主之別，並非中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一人獨尊。    
   說白了，歐洲小國的君主必須與貴族甚至平民共存，想暴政也不行。中國的王朝則非爛得到人民忍無可忍、揭竿起義，才可望翻盤。但群雄競逐必天下大亂，生靈塗炭，可能要死十萬計的國民才復歸於治。周而復此2,500年，誰算得出代價有多大？
   近年在國是上官方走左，民間走右。上文借時下流行的口吻說得極端些，希望反映現實，並非贊成國家解體或被瓜分。至於香港，謀求獨立不但不切實際，客觀上也難以生存。
   但話說回來，正如歐洲小國林立是本身條件的產物，中國2,500年來大一統亦本身條件使然。不問歐洲的條件而照搬其「成功」經驗，恐怕不切實際。
   午夜想到上文，爬起來上博。要回去睡了，否則今天會渾渾噩噩。

131107四晴2：對菲「暫停免簽」最適切

   人在地中海，幾乎天天藍海白雲、嘻哈度日。但山中七日，遠離凡囂，一旦重投塵世，頗為alien。但畢竟是住了幾十年的地方，又未至於disoriented。
   立會辯論特權法調查「唯獨踢走港視」前夕，梁振英在人質事件上突一反常態開出「最後通牒」，當然是借來分散視線兼彌補前事之失。但兩事不成比例。當此風頭火勢，誰會給他加分？
   葉劉不愧掌過保安、浸過鹹水，在針對菲國的建議中，以她的「暫停免簽」最為適切。所謂人望高處，對等免簽的兩地若經濟差距大，居民間的往來必然是後進方去先進方賺錢，而先進方去後進方花錢。一般來說，先進方在後進方有親友、生意的居民不多，菲律賓的旅遊吸引力又遠不如日韓、星馬、中國內地(Just name one tourist spot you must see in the Philippines.)，菲免簽對港影響甚微。
   免簽在對外關係上屬於優惠。而正如商業合約，撤回優惠恢復常態的交易無關歧視，道德上無可非議。美國不給港人簽證，我們只能好自為之，而不能說美國有違人權、自由……。對菲又何嘗不然。

131107四晴1：南歐low-tech不撈嘢

   不算外遊途中一次昂貴意外的即日紀錄，近年首次將近一個月未曾上博。
   並非樂不思蜀，而是被遊輪「奪網」。輪船遠離陸地轉發站時，雖可藉衛星來up/download，但收費非常。我坐的一艘，每日要28美元，與手機漫游相比或不算貴，但非我的消費行為。何況同行的遊輪玩家說，海上上網速度慢、時斷線，一句話，shaarp氣。除非有大把生意投資，每日上落以萬計，否則開船時寧可嘆茶睇海。
   幸虧所坐的船幾乎每天停一站。於是抓緊時間上岸，邊看風景邊gup「Free WiFi」的標記，一見就打釘。但時間緊迫，除了與親友交換電郵、WhatsApp、Fb，新聞只能瞄個目錄，上博免談。
    但所謂「Free」，只是食肆用來吸引顧客的附帶服務。這次外遊頭尾兩周，途經巴塞、意大利各沿海勝地、希臘外島、黑山(共和國)、克羅地亞，包括途中轉機的杜拜機場DXB，未見有公共場所提供Free WiFi。
    DXB大而豪，候機處的名店街長如廣東道，24小時通宵營業，而且刻意安排旅客轉機停留3-4小時。但由頭行到尾，只見過一個大約10座位、每杯4-5美元的咖啡檔提供。意大利的勝地最「縮古」。不知是怕食客打戥還是人人低頭對著手機、平板有違table manner，威尼斯雖然人流密如銅鑼灣，提供WiFi的食肆十中無一。
    希臘相對好得多，食肆普遍標明Free WiFi。這如果是國情，經濟人會說，希臘是社會主義窮風流。但反過來也可以說，希臘瀕臨破產，太需要遊客，而意大利的大景點旺如廣東道，既然廁所都可以收0.50歐元，又何須提供Free WiFi。

   香港機場、公園、政府機構的真正Free WiFi或不及號稱全城貫通的台北，但相對南歐委實是德政。只不過，後者low-tech並不撈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