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5日 星期日

111224六平安夜:Friends: My best Christmas gift


香港還有一個鐘頭就踏入聖誕日。近年的年輕人無論甚麼節都倒數一番,純粹是找機會開心,管他是甚麼名堂。
現在這一刻的平安夜是基督教觀念。但無論你信不信教,信甚麼教,平安總是好事。
今年我個人不太平安,問題不大不小,但在博上已說過,希望明年會較好。
但與親友的往來部分彌補了個人的「缺失」(雖然本質上不能與有資格競選特首的人士相比,但對個人仍然造成傷害,就這點來說仍可稱為「缺失」)。
月前叨崇基創校六十週年之光,得與多位畢業四十多年未見的同窗重聚。其中兩位同班的女生近年在健康上渡過了最艱難的時刻。聽一位笑著暢談她如何面對一種極罕見的癌症,似乎在講一樣最開心的事。我很少看小說,聽同窗講述她的ordeal,唯一想起的是基督教《聖經》《詩篇》二十三篇一句經常引用的話,「我雖然走過死亡的幽谷,也不怕遭害。」這位同窗的樂觀是我至今僅見的,令我衷心敬服。在我們這個年紀,成就再也無關重要,只有相信自己,努力照顧好自己,少給社會增加負擔。我相信性格,但開始努力學習天助自助者。希望各位同窗多多保重,特別是上述的兩位同班女生,來年有機會再見。
與上述的同班女生相比,可能更神奇的是一位舊老闆的母親。信奉基督的伯母名副其實「走過死亡的幽谷」。年中動的癌症手術,大約二十年不見,周前去她家拜訪,九十三歲仍然健談如昔、聲如洪鐘、熱衷生活、對外界保持興趣。見了我們這些年輕一輩的,興奮莫名,講述她的家史,包括大起與大落。我建議她每天錄音出書。香港需要更多真實的紀錄。我不敢奢望自己有伯母的福氣,但希望受到感染,熱愛生命,保持樂觀。
日前又很偶然很偶然地見到一位大概有十年未見的朋友。我很敬佩這位舊同事,但深知她討厭受騷擾(不要誤會,我講的不是那種「騷擾」,而是把非必要來郵、來電視為騷擾那種騷擾),為免錯手致電去函,連她的電話、電郵都已刪除。對於她的動向,要靠看報或者看演出時才得知。最後一次看她演出,好像是在藝術中心的一個小劇場,大約的年份都已失憶。近年很久沒有看到她見報,最近才在親戚家的《明報周刊》上看到她的作品。她的東西比較陰暗深遽,我自問文學感覺太差,沒有細看,但很高興她繼續創作。
那天碰見她也是天意。我幾年難得一次去入境處。最近海外友人回港換證,離港後由我代領,但我忘了及時去取,友人來郵問起,才趕去「補飛」,剛好碰上這位舊同事在海外被偷,回來補領身分證。友人是才女,而且不是文娛版那種常見的稱呼,与我虽曾一度共事,但创意非我這種單純的新聞人可比。她很早就跳出了這一行,遊學、讀書、寫作、學舞,出了好幾本書。近年分居港歐兩地,回港時陪家人、收集題材,在歐時埋頭寫長篇。那天見她,笑容不變,但多了點風霜,以女性來說,更有韻味。也許是很久未見,她多講了兩句,使我好像覺得,她比上次見面多了點耐性。
新聞人裡,偏向文藝的絕大多數是女性。我在新聞人裡,又剛好不愛挖料而愛分析,比較偏門。或因此,相熟的舊同事大都是女的,尤其是單身。上述才女是唯一結了婚的。總結這些朋友的經驗,我猜,創意的女性要麼與為自己作堅強後盾者為伴,要麼獨立撐起整邊天。而以現實中的比重看,後一種可能性高得多。也許正因為自己有才,而新聞人裡的男性以社科類居多,消費或有品味,但心靈往往封存在社政經的八卦瑣事裡,以致感情天平嚴重傾斜。
今年我還從兩個友人處得到往年過節沒有的好處。一個只見過一面,但卻透過電郵交往了不止十年的同行,送我幾乎是唯一的節日禮物,而且選得很有心思。說是朋友,其實嚴格上是我的老闆,她換工作,我也跟從她「跳槽」寫稿。她可以說是我最好的編輯,比我年輕不只一輩,但容人量很大,對事物的反應很敏銳,很能結合藝術和社會。而且一般來說,創意與行政不太相容,但她是例外。但現在已將近半夜兩點,下週初忙過再補完。
至於另一個友人,我今晚與他兩夫婦吃聖誕大餐,聽了也覺得很有趣。他在海外花了幾年工夫寫長篇,間接反映香港整個二十世紀的變遷,尤其是大起大落的國情。不過不是講財經,而是用一種我們做夢也想不到的背景。與此同時,他也針對我的病,從自身經驗出發,給了我很好的啓發。
要睡了,明天還有「正事」要做,就此打住。
Happy holi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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