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2日 星期四

220602四晚29°C 77%: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即日頭條自然是兩大媒體得聞新特首的班底。但業界怕會問:何獨名牌大報未獲得「放水」?
所謂「武官治港」,我願觀其成。觀乎日本古代,與中華最大的一項差別是:後者本於儒家價值,重文輕武;前者相反,縱非輕文,但絕對重武,以「武」來主導古代的發展。
用華人聽了開心的話說:日本古代絕大部分時間是軍閥統治。天皇只是神主牌,軍閥之首每天早上拜一拜,其餘的23.5小時按自己的意思,假天皇號令天下。
全國由大軍閥分封給200多個小軍閥自治。小軍閥只聽大軍閥的,與天皇幾乎沒有關係。天皇靠大軍閥出糧,最慘的時候幾乎養不活後宮的侍從。
這與中華兩千多年皇帝獨尊、文人輔佐、武夫聽命,剛好倒過來。
日本天皇要到1868年才得以從大軍閥手裡收回皇權,真正治國。但大軍閥之所以肯還權天皇,並非良心發現或宮廷政變,而是一眾讀過書、見過西方堅船利炮的年輕武士,看出國家不能繼續死抱傳統,不革新仿效西洋,只怕像對海的大國中華那樣,兩次鴉片戰爭慘敗,任人魚肉;反過來,仿效西洋的話,或可富國強兵,屹立於東方,與西方平起平坐。
因此,新派武士說服一眾小軍閥起兵討伐大軍閥。一場短暫的內戰後,大軍閥被迫還政(權)天皇。明治天皇全權在握後,在新派武士輔佐、全國小軍閥服膺下,全面維新,仿效西方。
但日本武士主導的明治維新與中華文官主導的清末洋務運動不同:武士比拼劍出鞘,差一寸可能就沒命,只能務實,不能務虛,一決定就義無反顧,做到最好,沒有「日學為體,西學為用」的hang up。
換言之,早在鄧小平之前,日人維新就秉持「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除了引入西方技術和武功,也仿效其政法:君主立憲,西式法治。
即便技術和武功,日人學西方的效率和透徹也非清朝可比。早在明治維新百多年前,葡人將火槍帶到日本後,日人翌年就仿造出來,自行生產,成為小軍閥爭霸的利器。
但與此同時,正因為千年武士道精神的驅使,明治維新也練出了軍國主義,對外擴張。1868年開始維新。26年後的1894年,在甲午戰爭中大敗清朝。繼於11年後的1905年,戰勝強國沙俄。英法德美不得不承認日本的強國地位。與此相反,清朝每況愈下,中國瀕臨解體。
這樣說,並非斷定武好過文,但中華的確在某種程度上被2,000年的重文輕武風氣害死。我們相信,武夫有力,唯文人有腦,文章方能濟世,功夫只是末技。但文人被經書綁死,務虛、相輕,文章是工筆畫,雕琢無內涵。但我們兩千年來以此為榮,終嚐百年苦果。
這樣說,並非為武官治港叫好,更非為「黑警」暴政立論。在這個Eric Hobsbawm所謂的Age of Extremes 時代,有市民咁諗完全正常。
至於西方文官掛帥、武官聽命,人地以普選為基礎。文官人選由選民決定,武官服膺於選民意志。
我唔覺得咁係最好的安排,因為選民受太多情緒因素左右,投票經常非出於理性。但這是正常的,所謂人非草木,非按簡單的理念行事。西式民主用投資術語說,只能止蝕,不能保賺。今年賭輸,認命,等下次投票再求翻本。
但香港如今投票的人少,市民也就對人選特多微言。But that is the way it is. 只能保持耐性,靜觀其變,hope for the best.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