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29日 星期六

141129六陰:有人想逼出解放軍製造「二二八」?v.2

   昨天就想到。咳嗽持續,本來不想寫,但覺得還是應該說出來,不會只有我一個人這樣想
   數以百計的80/90後連夜在旺角用想得出的軟性方法與警方打運動戰,令當局疲於奔命,目的是:
   逼宵禁/戒嚴、解放軍上街。
   到時700萬人裡只要有一個王x林或者一人在槍口下傷亡,就可放大成外來軍隊屠殺本地人民的「香港二二八」

  上文或會隨想隨改。

141130日凌晨3點後補:
   上文上博後,有海外友人來郵,對香港「失控」憂心忡忡。但我另有旁騖,看到電郵時已近午夜。
   上床前打開電視,旺角的軟性運動戰持續。衝突較昨晚subside,但群眾意志堅定。明晚相信還是如此。
   上述來郵不涉及私隱,也無關乎作者的身分。希望友人不介意我摘錄在下:
   Those "leaders" (professors and students leaders) who started the unrest will all have their own exit strategy worked out for them, the millions whose lives are changed forever will be left taking the consequences.
   I hope the governments will not act foolishly and fall in the trap of helping the protestors create a martyrdom out of the chaos.

   上床後,輾轉反側之間,友人又來郵說,《Economist》週前就明年的世界作出揣測時,其中一項就是香港戒嚴。
   我這才想到,本博在旺角第一次警民衝突時,就擔心會戒嚴,出動解放軍。但當時只覺得警方頂不住千計的反對者徹夜起鬨。萬一失控,怕不得不請中央出兵,令人想到「六四」。
   但當時並未想到:群眾會連夜在旺角流動性地起鬨,令警方束手無策,不排除有人想逼特區宵禁。
   我不諳法律,但直覺上,任何地區一旦宣布進入緊急狀態,警察就退居二線,街上由軍人持槍把守,裝甲車(六四當年則是坦克)在十字路口戒備。
   這在一般國家不會產生認同的問題。但過去這十年,香港的80/90後日漸認同本土,遠離中國。近年甚至成為主流
   若此,解放軍持槍在街頭厲視,裝甲車在十字路口四處掃描,軍用直升機在頭頂盤旋,港人不僅是想起六四,而恐怕是覺得「外來」的專制軍隊壓制嚮往自由民主的700萬人。
   一晚宵禁至少十個小時。期間只要有個別人上街,對軍人作出蔑視的姿態,或者奔跑踢翻垃圾桶、敲打店鋪大門,又或者學六四的王x林,走到裝甲車前高舉雙手,有關的影像在人「手」一「機」的香港,必實時傳遍全球,甚至傳入內地。 
   萬一有軍人誤判抗議者的行為,耐不住開槍,即未打中人,也會被作大為香港「自主」途程上的里程碑。不幸打中人,更會被比作台北大稻埕1947年2月28日,執法人員向私煙小販林江邁開的那一槍。
   「二二八」那一槍觸發全台暴動,傷亡以千計,成為台獨的不歸之路。可以想像,香港今天若有解放軍開槍打中人,即使不觸發全港暴動,也會產生類台獨的效應,令泛民成為民進黨。分離永遠容易過合一。中央肯定不想香港人變成台灣人,在可見的將來都不再認同中國
   其實中、美在警察和正規軍之間,還有一種中層武力,分別稱為武警和National Guards,負責國內的重大治安問題,例如鎮壓暴動、戒嚴。正規軍則專注於對外的安全,防止外侮,包括出國打人。這與情報機關分為對內的FBI/公安和對外的CIA/國安是同樣的道理。
   但香港沒有中層武力。警察一旦鎮不住,只能請出正規軍。本來英治下亦如此。六七暴動時,記得也是由英軍出馬戒嚴。但當時港人認同殖民管治,對英軍戒嚴不反感。現在對中國的心態相反,一出解放軍,港獨就會成為80/90後的主流。

   習近平要有三頭六臂,才扭得轉這個悲劇。

2014年11月28日 星期五

141128五凌晨:看戲想起紐約華埠

   午夜夢迴,起來上博。
   昨起床有點咳,下午加劇。決全天留家看戲。
   前年以靚女長澤正美為賣點的輕喜劇《戀上春樹》(日原名“哪啊哪啊神去村”),山景怡情,但太煽情, ***。
   除了美艷不亞青春時的Sophie Marceau,今年的法國片《Une Rencontre》(直譯“一次邂逅”)最大的驚喜是結局超純情。但節奏慢, ***。
   荷里活87年把《羅密歐朱麗葉》搬到紐約一街之隔的華埠與小意大利。《China Girl》(中譯“火龍年代”)裡,隔街熱戀的意裔少男與華裔少女因為兩族幫派惡鬥而殉情。
   雖說橋唔怕舊,至怕唔受,但此片排布極爛,若非重溫自己30年前編中文報所在的環境,我絕對看不完。*。
   那是我披星帶月前後有三年的地方。清晨五點到報館,下午兩三點才走,一周六天,回家路上還要大半個鐘頭。
   但報館不在華埠,而在華埠以北,跨過東西走向大街Canal的小意大利。先是在Broom街的《北美日報》,接著轉到兩三個街口外Mercer街的《華僑日報》。只有上下班途中或買菜購物才會往南越過Canal街,進入傳統的華埠地段。
   以當時編報所知,與片子所說不同,80年代上半葉,華幫與意幫的衝突並不明顯,起碼未至於見報。真正的衝突在於華裔幫派之間。每隔幾個月,總有一次華幫開槍互轟的頭條。最嚴重的一次在East Broadway街的一間食肆,一次過射殺三、四人。
    當時華埠最有勢力的“七叔”是台山老華僑。現在回想,80年代上半葉華幫自相殘殺,相信是因為中國79年起開放,粵閩移民湧到紐約,搶原屬台山華僑的地盤。
   俗稱「福青幫」的閩籍後生尤其凶狠。歷經文革的殘酷、數十年的赤貧,一旦來到花花世界,求生求財不擇手段。膽正命平,有些甚至可能受過軍訓。傳統的老華僑根本不是對手。港不也有「大圈仔」?

2014年11月26日 星期三

141126三陰:示威者有人氣策略,警方冇符

  係人都估到,"熱血"的旺角一旦“清場”,必與警方再衝突。昨晚雖有人現場WhatsApp來實況,我懶得實時上博,繼續看Gene Hackman 40年前的《The Conversation》。
  初以為是《French Connection》類的火爆戲,原來是懸疑片。有point,但慢到抽筋。除了三藩市Union Square(相當於紐約Times Square)的景色,唯結局出人意表(如果說過程重要過結果,至少此片我不buy)。次之是驟見初出道的Harrison Ford。其貌不揚,但有大鼻子和低沉的聲線作招牌,不久後獲Steven Spielberg賞識,登上《Star War》號太空船,一飛沖天。接著更以《Raider of the Noah's Ark》系列成為賣座天王。

  前天早就“佔運”寫了一段,但當天講了日劇,如今補上,並無新意:
“佔領即將滿兩月,右中左逐漸分明:三子預告12月3日退場,但雙學暫無意,旺派相信想升級。”

  現在補幾句事前也已預知的馬後砲:金鐘理性主文,旺角血性重武。“清旺”日間不會有事,關鍵在入夜,越夜越岩,機動戰發威。
  昨晚收到WhatsApp說,清了A街佔B街,清鬼清馬乜!當然囉,敵強我弱時,古兵法曰“聲東擊西”,毛主席的《游擊戰》、《運動戰》教落,“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打,敵退我追”,60年代經Guevara(古華拉)在拉美驗證。佔領鬧市機會難逢,熱血中青當然要發揚光大。將香港由“抗議之都”升呢為“巷戰之都”。
   昨看電視,警民對峙時,第二三排有示威者作勢挑戰,有前排警員邊揮動警棍指向對方,邊凶神惡煞地警告。這也許是自然的反應,但如今社會逢建制必反,純看錄影,傳媒、市民必認定警方過度使用暴力。
   反對者挾文明世界過頭的人道關懷、對鋤強扶弱的同情、西方反對運動的經驗、手機隨身的動員廣播能力,活動能量大躍進。
   相比之下,執法者改善應變力慢得多。香港或因長期太平,應變新型反對運動的能力尤其追不上世界潮流。今後,文的要學日本武士發揚光大的《孫子兵法》語:“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你挑釁,我手執設備,一一看在眼裡。你不出手,我保持composure,古語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不會予你口實。但你一動手,我會比你快,讓你佔不到便宜。
   武的要超越用壓倒性人力陣勢布防的傳統。反對者活動的成本可能只是警方百分之一(試想警員的待遇加福利長俸vs城市lumpen proletariat的時薪)。你用上千人站在大街兩端,我就幾個人去橫街堵路、燒垃圾。等你地趕來時,我又已轉移到另一條街,.......。再叻的,我連街上的cctv都kum住。
   警方只有分散布防、靈活走動,才能縮窄與反對者的能量差距。
   我助紂為虐?我覺得,金鐘式的抗爭純屬政治問題,公眾不便,但不涉及安全,警方旁觀是對的。只有近乎無政府主義的城市暴力才需要遏止。
   最後補一句:WSJ中文網前天引述”知情人士“說,北京考慮放寬特首提名委員會的組成。同情佔中的兩大報似未引述,唯反佔中大報報道。這可信是測試民意的氣球、動搖佔運的策略。
   惜缺乏新意。831落閘後,提名會是僅餘的氣縫。關鍵是放多少才能誘使居中的大眾逼佔運放手。按中央的慣性並不樂觀,何況佔運幾乎非公民提名不殺。

2014年11月24日 星期一

141124一晴:《深夜食堂》-日式psycho therapy, v.2

   見安倍夜郎的漫畫《深夜食堂》(06年底起連載)中譯在書店很搶眼,年前上網看電視版。但所講的小故事淡如水,只看了幾集。
   最近試看第三季.第五集頗感人,愛上默默旁觀看透世情,在關鍵時刻拋出金句,為熟客排憂解煩的食堂老闆(小林薰飾)和主題曲。見每集只是25分鐘,於是回過頭來看完第二、三季合共十幾集。(暫未看到第一季)
   新宿一間半夜12-7,百呎開外,老闆唱獨角戲,只供一種熟食,但食客想吃的家常菜可即做的的食肆裡,每一集是食客邊吃邊道出的一個人間故事。主角雖然是老闆,但對食客訴說的悲歡離合大都只聽不講,看神情方知其關切。經老闆和熟客的關懷,故事主人的鬱結最後以輕喜劇終結。
   看完十多集後,我只愛其中兩集,但仍讚賞其苦心和創意。這其實是美劇《Cheers》的日本勵志版,或者中國《茶館》的非政治版。陋巷裡不起眼的食堂實乃日式·psycho clinic,老闆就是shrink。但日式therapy不是老闆與食客由頭講到尾,由老闆斷症,而是食客呻十句,老闆偶回一句,食客自行回味作結。“深夜”則相信是暗示,東京每晚地鐵停駛後仍在外流連的男女多這類鬱結。
   至於說食,主要是熟客偏愛的食物,尤其是家鄉料理,特來請老闆製作以求慰藉。香港沒有地理spread,港人以港為家,不談祖居,下意識地與大陸割切。但日人緬懷出身成長的鄉鎮,來到東京後每感失落,就尋找家鄉風味,相當於港人在外想找中餐館飲奶茶食雲吞面。劇集就以熟客特地來店要老闆做家鄉菜為引子,帶出事主的故事。
   日人愛以小事來訴說人間世。港人以物質論成敗,看眼前實利。既然過去的已成事實,遠過可見的將來鞭長莫及,想過去憂將來還不如抓緊時間賺錢。我們若有《深夜食堂》,也只是夜生活業者和享樂之地,不會是感情的交流。

141126補遺
兩個setting限制了劇情的可信度:
   1. 限於地鐵每晚停駛後還未回家的食客。東京面積大,的士貴,這些食客主要是蒲通宵的極少數。但我最愛的一集裡,有小學老師苦於感情,不止一次來訴說。老師通頂,一大早怎上課?萬一在校內傳開,學生還會聽你的?
  2. 食客圍吧台而坐,約只有10個位,任何人講一句話都預左同全體食、友“分享”。日人或不若港人重私隱、性開放得多,但單身靚女邊食邊說,“是啊,我與同來的小同事睡過一晚,那又怎麼樣?”其他男客豎起耳朵看著她。日本有這樣豪邁的女子?

2014年11月22日 星期六

141122六晴:憤青出於性格多過環境

   肥彭老矣但尚能飯,中國誠不幸!難怪他盛年時,中方越鬥他,港人越”親英“。
   他對美國國會說,港府”任你佔領,拖到激進派不耐煩“。我補一句:梁振英這次學《聖經》裡的彼拉多(Pontius Pilate):我清場,市民同情你。那不如任由你阻街,等市民生活受損來鬧你,激進派嫌唔夠激來鬥你。你地也好,市民也好,you want it, you get it. Don't blame me.
   這好像說CY奸。但平心而論,你做初一,為何CY不能做十五?你地“佔”有道德高地,有軍師、律師,西人同情。他當然也要出點計謀。只不過梁營一向最鷹,鴿派手法會否是上意?
   唔講都知,佔領分兩大山頭,金鐘係理想的書生,旺角多熱血的憤青,棘手的是後者。佔中邁向兩月,政府按兵不動,民意日益反。旺營嫌金營無為,逼後者升級。衝擊金鐘“大台”作用或不大,但砸破立法會大門絕對能奪取國際焦點。
   上次衝擊用竹棍撬門無果,這次用鐵馬撞碎玻璃闖入。前者留有餘地,後者毫無保留,顯刻意逼官民對立升級。斥之為“暴徒”,他們甚至可能覺得,用暴力對付“暴政”,正說明自己做得好。
   細想之,這些憤青成事不足,教育無望,受懲或當作政治本錢。市民討厭,但莫奈其何,又或者覺得,有惡人牽制”衰“政府也好。佔中主流頭痛,但大家都背著反建制光環,難以切割。
   如何落筆很費心思:過火只會令其更偏激甚至博同情;從輕發落他們不一定領情,甚或認定你假惺惺。本博說過,這類偏激可能出於性格、家庭環境,不因有學返有工有樓而消失,最多是增加行為的成本。
   官方對辱罵只能唾面自乾;對暴力要視為大案,秉公處理;與和平抗爭嚴格區分;對公眾平實交代,與政治割切。在反建制的時代,任何舉動都會被聯想到反面,助長偏激。

2014年11月20日 星期四

141120四晴:吹雞打仗易,人生磨幾十年難

  剛看完日本NHK在安倍習近平會面後播出,“相信”中國會依法懲處己方漁民的紀錄片《追踪中国渔民珊瑚盗采团》,就看到港台HKT13:15的標題《日本釋放涉偷捕珊瑚中國船長》。中方看來也想緩和關係,私下協議由日方交回湧進小笠原群島盜採的漁民,由中方自行管教。
  釣魚台的問題扯不完,放下是好事,就怕到此地步已回不了頭。

  昨天寫道,黃之鋒、周永康等“在學時號召得了同輩,不等於出到社會後做得了實事”。網友認為,“影響一整代人思維的行動“本身已經是”實事“。
  恕我無大志,所謂”實事“指關乎常人生活可量度的政策、創建,而不僅是idea、思潮、信仰。講來講去爲五斗米,so mundane,佔中的同學們或不屑。但若黃、周他日決定從政,這將會是選民判斷他們的基準。
  說白了,他們他日若入主立會甚至政總,能否為香港建立合理公平公義有效的制度?舉個例,現在泛民力爭的全民退休保障,能否既讓每個市民都放心退休,又不削弱上進的意願、長遠令經濟破產?右派一味以後面的原因反對,不問基層之苦;左派則只要保障,不提長遠的副作用。黃、周能否帶領我們走出令人放心的第三條路?還是說,給了我們票就拉倒。你們自己決定,我已完成任務。
  激昂吹雞、班馬打仗幾個月幾年易,在社會上幾十年與人合作、協調切身利害難。茉莉花革命後,突尼斯人、埃及人脫苦海了嗎?
  有idea難,但又遠不如落實idea難。孟子早就想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理想國。兩千多年過去了,is中國人anywhere close? 
  蔣經國1920年代初留蘇,加入蘇共,一度與父親蔣介石決裂。回國後,被父親派往管贛(江西)南,立志要達成“人人有飯吃,有人有屋住,....”的共產理想。但雖有父親撐腰,也搞了一輩子,到自己生命的末期,才算是在台灣這個小地方大致完成了這個宏願。換了大幾十倍的大陸,蔣經國至少要多一條命才做得完。
  法國大革命以“equalite"的戰號鼓舞了全球二百多年。但美國這個民主典範至今仍有很許多人相信,美國距離equalite遠甚。1%人佔有99%的財富的說法無疑誇大。但看08年的金融海嘯即可知,美國以至全球的貧富差距的確顯著拉大

  暫就寫到這裡。看場戲休息。

2014年11月19日 星期三

141119三晴:Talking about dreams...

   前天將《Those Were the Days》的歌詞和原唱者視頻上博後,有網友就歌詞裡的
   "Oh my friend we're older but no wiser
   For in our hearts the dreams are still the same”
留言說,夢可堅持,但如何圓夢應隨年事而調整。我完全同意,但又明白,歌詞裡的"no wiser"是反話,以堅持初衷,老來無悔為榮。
   我沒有這樣理想,但作為當年在世界風源的美國目睹動盪時代的過來人,明白這種心理
   《Those》譜自上世紀初的俄文飲歌,60年代有美國人填英文詞,68年由英國女歌手Mary Hopkin唱紅。時值越戰趨激,美國富甲全球、壟斷全球資訊,年輕一代生於優裕,不知海外之苦,拒到萬里外不明不白地送死,加上機械文明主導人的生活,人人按家庭、市場的安排營營役役青年追求自主和心靈的慰籍
  由Beatles到Steve Jobs這些最富創意的人都成了hippy(嬉皮),活在歌舞、冥想、迷幻藥、性自由裡。但在學時反現實的理想長遠來說不敵進入社會後家庭、物質的現實。《There》反映了這種無奈,成為我這代的記憶。
   當時美國的反建制風席捲西方,在革命聖地法國更成功逼退作為二戰英雄當上總統的戴高樂。
   今天,佔領華爾街、1 vs 99.....等新左運動中披髮留鬚帶頭箍的阿伯,在加州大學Berkeley校區擺賣60年代衣飾、書刊、香薰的公婆都是當年的遺老。換了在中國,或有人扮嘢來呃錢。但在美國,多數是死不改悔的老鬼。
   沒記錯的話,前幾年在Berkeley附近的這類活動,還見過每逢反建制必到的阿爺民歌手Pete Seeger。他生於1919年5月3日,算入美中半天的時差,正是北京爆發五四運動那天。今年年初才高壽離世。
   這些flower grandpa/ma或只佔美國人口10萬份之一,面對市場規律、為謀生奔走的社會主流螳臂當車,但值得尊重,我不會視為“人到三十重激情就戇居“
   將《Those》上博時,想到四五十年後的黃之鋒、周永康任何社會運動,數十年後回顧當年領袖人物走過的路,絕對是一本人生的詞典。有人走入建制,有人堅持初衷,有人訴諸心靈,有人做回常人,有人悲劇收場六四即為明證。

   我走過了,不後悔,也不憤世。老莊和基督教的薰陶教會我:任何人一生再偉大,也只是無窮時空裡的一滴水。只求上天讓我在餘生繼續做有用的人,最後走得少點痛苦,少連累人。
    我或無大志,即使時光倒流五十年,也不會像黃之鋒那樣,在《紐約時報》上高呼:我有的是時間,世界最終是我的,你們等著被掃進歷史垃圾堆吧。看黃上鏡,思路之清、表達之強,確是一代俊彥。傳統的精英絕對辯他不過。
   今天的人若真的一代不如一代,黃則是異數中的異數。但年輕狂。希望他隨著年事,明白天下之大。在學時號召得了同輩,不等於出到社會後做得了實事;在700萬人裡也文也武,不等於上得了世界舞台。奧巴馬辯才無人能及,但國民如今的失望不亞於當初的希望。黃據說信教,希望他能聽聽耶穌講,謙卑下來,做港人之僕,而不是新世代的井蛙。

   但無志非無夢。要做家事了,下次再說。

2014年11月18日 星期二

141118二晴轉陰:Sad day

   今晨起床喉嚨「確」,飲了杯檸檬水,午後好些。   
   Sad day. 昨剛將歌詞上博,今聞高倉健離世。去年才看過他感人的獨角戲《給親愛的你》。演妻子的田中裕子(現隨夫姓澤田)只出現了不到十分鐘,接著是高倉帶著妻子的骨灰,送她回鄉,從而了解妻子的身世。
   田中裕子30年前以劇集《阿信》打動了一整代的人,如今也已59。今年看她在《家路》裡演福島洩核三年後,不堪長住災民村無所事事,違規遷返輻射區原居所復耕的老太太。《給親愛的你》裡高倉健送她,現實中她送高倉健。祝老太太健康,多演好戲。

  更sad的是,剛聞熟人離世。開朗健談,事業有成。壯年淡出,與妻旅遊為樂,去年過港時,壯健飽滿。還記得他說,千祈唔好去某國。但由發現患病到離開,頭尾不過個多月。人生實在難料。
   令人敬重也更令人傷感的是,朋友得悉大限後,決與妻兒走完最後一程,不勉強治療、不驚動親友。要有至好的本性,方能如此果斷,但又珍惜家人。據說最後的一段時間很辛苦。上天為何要這樣折磨人。RIP.

   佔中退出頭條後,輪到浸大佔領。應屆畢業生上台領文憑時出盡八寶挺佔中,校長強硬回應。學生不甘示弱,升級變招,校長引經據典反駁。
   以往中大生最激,如今後浪推前浪。但學生選系因而隨後的職業,很視乎人生態度。這次抗議的主要是社會/社工、政治系。換了財經生,應絕無僅有。理工科相信也絕少。
   學生抗議或難免,但我相信,崇高的抗爭應有較具深意的形式,擔遮上台太低B未來的棟樑若以此為榮,整個社會的思維高極有限,不能只怪建制拖政治後腿。
   香港推動創意十幾年,至今未見有哪種發明上得了國際,我相信根源在此。
   我並非精英主義者,至今記得在廣州讀小學聽來的「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也就是集思廣益勝過一人天才的平民哲學,在生活態度上認同commoner。但拒絕elitism不等於低B玩嘢。

   與此有關,浸大新聞系首次以非liberal的原因見報。有兼任講師本月12日在MP的專欄發表辭職「宣言」,稱有感於有捐款人怕被學生抗議失尊嚴,拒絕該校的榮譽博士,而自己也發覺「不懂教新一代」。
   新聞是最自由派的行業,訓練從業員的學系自不例外。這位女講師此前是壹傳媒的名記者。換了「事事旦旦」的「五毛」,傳理系也不會請。她在宣言裡說,有講師稱無必要採訪宣傳意味大的藍絲帶(反佔中)集會,她覺得大學生在畢業禮打傘和「柴台」是荒謬,以委婉的語氣說,對大學及新聞界感到陌生。
   我不夠今天的同學「左/新」(或者以反中角度說是「右」),很明白女講師的感嘆。十幾年前就發現,求真客觀的傳統新聞觀早就「過時」。
   自由派的右派罵完納粹、共產黨、《1984》操控言論後,為了推動進步,自己把新聞變成宣傳工具,步被罵者的覆轍。傳媒為了「理想」,可以套話、誇張、玩嘢......。The end justifies the means. 
   AD就索性當其民主戰號。一到六四、七一,頭版頭條用斗大的字高呼《今日見》。媒體以往事後報導,現在事發前主導,相當於財經版由報導進而主導股市。
   新聞課程順勢由教導學生客觀求實,轉向推動進步。若此,當然只應採訪佔中而摒棄反佔中。至於學位照收但議照抗,也是「進步壓倒一切」的邏輯。真理在我,孟子話齋,「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管你什麼禮儀規矩。只要是反動的,一概要撥亂反正。
   文革時的紅衛兵不就如此理直氣壯?
   就寫到這裡。

141118二晴:不讓回鄉更造就港獨

   香港既屬國土,國安做事難以厚非。問題在是否過火,只求眼前壓倒一切,失卻遠慮。
   愈來愈多疑似佔中生被拒登「陸」的AD報導若屬實,恕我危言,怕會激發一代人的港獨心態。在國族認同上,30歲以下的港人將迅速與台人合流。由家庭到學校、辦公室,上下各代明爭暗鬥。
   網友很客氣地問:內地為何國安憂慮特多?我當然不知道。但看他們的思路,大概是:為完大國夢,寧枉勿縱,take no risk
   他們或會說:佔中者反正已有港獨心態,不能讓你們北上危及內地的穩定。但大量封殺港人只怕在市民裡造成漣漪作用,比佔中仔女北上搞事手尾更長。至今捲入佔中的市民少說也有數千,若悉數上了黑名單,港人會覺得自己一舉一動都被人在暗裡睇
   誠然,佔中者或本來就不喜歡大陸,不care回鄉權(黃之鋒就四年未去過)。但他們身邊的人以至一般市民看在眼裡,會覺得這些人被禁是抵死還是中央惡得恐怖?
   佔中過後撤銷禁令亦無助。反中的心理已深植,在國族上只會愈走愈遠。旅遊固不去,讀書去西方,即使留港就業,也與中國勢不兩立。
   廣泛封殺佔中生自認中國人」本來就不夠一成的市民比率怕會步日圓後塵。
   
   我不覺得台、港有必要獨立,也不會支持。但一如佔中,40年前與台灣同窗接觸就明白,這種心理基本上是家長用高壓甚至暴力處理與後輩的矛盾形成的。打一身容易,但後輩若記恨,終身難解。

   佔中生廣泛被封殺,AD「啱聽」搏命做,但民族先於民主的對手今天只有一個標題。但真的不想港獨得益,應多向中央進言,而不是淡化危險的發展。

   同樣的,台灣還有10天就全面地選。港報的這對意識形態冤家各為其主,只講一面。由於馬英九之累,這次綠營很可能變天,往北越過劃分「北藍南綠」的淡水河,首次征服台中甚至台北。今天,AD借捧綠來踩藍,指綠營《勢奪台北 料獲票破扁紀錄》;對手反過來,不提藍營可能輸台北,只說其在台中《追上綠營》。
   台灣的民調素有派性,上述消息不能盡信。但就兩報來說,正如上述,AD善作大,但重點睇得準,不致無中生有;反而對手慣在關鍵時刻和稀泥,一廂情願。

141117一晴:Those were the days......

  十一月是朋友月。北美的親友趁秋涼回港。近日同時在港的,一度有三四批。但難得回來,不免以港為基地四處旅遊,在港又有親人,想與在港的友好飲餐茶都不容易。有些約了幾次都湊不上時間。
  但人到七十,這種幾年一次的茶聚,今後怕也就兩三次。七十五後,越來越少人捱得了十幾個鐘的飛機和事後連日的時差。八十過後,更屈指可數。到時即有人回港,怕也湊不夠一桌。我都不敢說自己還能來往北美幾次。
  說白了,當年再友好,但相隔萬里數十年,根基有別。到了此年紀,見得一次係一次。如果每次飲茶不過兩小時,今生餘下共聚的時間不過是半天。此後who knows。
  而且上了年紀,話題轉向老與病。這次就有海外同窗在港call 999,要就地開刀。但風雨遇貴人:主診醫生剛好是這方面的權威,術後良好。但康復期長,返回北美後怕不輕易再回來。整個經過是福是禍,也就是半杯水到底是半滿/樂觀還是半空/悲觀的角度。
  另一個同窗月前在機場被行李箱絆倒。這一跌,足足有幾個月生活難以自理。這再次告訴我,Never take things for granted. God never promise us a rose garden.每一天過得無恙無礙,都應該感恩。你可以不信宗教,但不能不信邪。
  住處多石級,我幾乎每年都跌一次。月前落樓梯就面朝上仆到。但至今無事。八十年代初住在華盛頓近郊。有一次清晨上班,開門第一腳踏出台階就踩在透明的薄冰上,成個人如坐滑車仰天躂到直。但除了痛,竟無損傷。即便純屬好運,我都多謝上天。
  就在這幾天,失散20年後剛聯絡上的昔日摯友收到我的電郵時,正在醫務所做檢查,而且不是例行的體檢。我只有善頌善禱。God bless you my friend.

  今晚決定寫此文,因為飯後忽然想到昔日最愛的一首歌。很悲涼,但很合我的口味。今天的周永康、黃之鋒,四五十年後亦會有同感:

Those Were The Days

melody: originally from Russian
English lyrics by Gene Raskin
performed by Mary Hopkin

Once upon a time there was a tavern
Where we used to raise a glass or two
Remember how we laughed away the hours
And think of all the great things we would do

Those were the days my friend
We thought they'd never end
We'd sing and dance forever and a day
We'd live the life we choose
We'd fight and never lose
For we were young and sure to have our way.
La la la la...
Those were the days, oh yes those were the days

Then the busy years went rushing by us
We lost our starry notions on the way
If by chance I'd see you in the tavern
We'd smile at one another and we'd say

Those were the days my friend
We thought they'd never end
We'd sing and dance forever and a day
We'd live the life we choose
We'd fight and never lose
For we were young and sure to have our way.
La la la la...
Those were the days, oh yes those were the days

Just tonight I stood before the tavern
Nothing seemed the way it used to be
In the glass I saw a strange reflection
Was that lonely woman really me

Those were the days my friend
We thought they'd never end
We'd sing and dance forever and a day
We'd live the life we choose
We'd fight and never lose
For we were young and sure to have our way.
La la la la...
Those were the days, oh yes those were the days

Through the door there came familiar laughter
I saw your face and heard you call my name
Oh my friend we're older but no wiser
For in our hearts the dreams are still the same

Those were the days my friend
We thought they'd never end
We'd sing and dance forever and a day
We'd live the life we choose
We'd fight and never lose
For we were young and sure to have our way.
La la la la...
Those were the days, oh yes those were the days

2014年11月16日 星期日

141116日陰:大日子

   Marquez話齋,學聯上京陳情被拒入境早已foretold。雙方都明知結局,但各有本位不得不做。整件事唯一的意義是說明中國政治何等的不正常。
   至於在港就不准上機,不待抵京才打回頭,只是中央『穩定壓倒一切』的慣性,相當於通知地方政府阻止某些人入京上訪。上到國安層次時,法治份屬次要。
  明天是股民,尤其是金融工商界的大日子。祝大家滬港通好運。但自己退休已久,出多過入,除了一萬幾千的IPO或公債,入市與我無涉。
  我對佔中看法不變,早就贊成退場,透過生活繼續追求理想,較少擾民,讓更多人可以支持。『公提』這類由公司票faak到另一頭的想法,作為理想我尊重。但一次過由右baan過去左,只會是兩端拔河,撕裂社會。最終即有改進亦將種下深仇,後遺症難料。我不太相信太崇高又不變的理想。
   昨天學聯不准北上,但明日起股民可以,中央再度重申了對我們『經濟城市』的定性。搞政治唔該行埋邊,搞經濟就歡迎,我們會『送暖』,所謂carrot and stick。
   與此同時,港建制報引述廣東的年度薪酬調查說:全省各大城市,最高的頭三名是:深圳7,261元(人民幣,下同),廣州6,830元,佛山6,032元。最高薪的是金融和外資。過去這十幾年,內地GDP的年成長率一直是香港的3-4倍。隔離的薪水還有?年追到我們,很決定他們與我們的關係和我們的反應。香港變天應等不到2047。 
  各大台裡一向比較liberal的有線,今晨反覆播放早期佔中者心情逆轉的訪。佔運借民意退場的伏線?
  朋友裡,同業幾一致挺佔中,同學則普遍反,由中國人不管不成器的成龍觀學者到無公提絕不妥協的站台教授,以至一聽中國就作嘔的本土派都有。但幸虧普遍上了年紀,再激也只是講講而已。加上我將FB留給家人,有人講政治,我翻過就算,無unfriend的煩惱。唯有一廂情願,hope for the better。
   但我最開心的是,前天是退休十年來最大的日子。首先是收到遠方的電郵,週前在網上找到的果然是失散20年的友人,而且活得開心。次之是退休至今,第一次去他人的辦公室打了幾小時散工。
   說到受人二分四vs退休嘆世界,上週與海外同窗聚舊。有人說,六十歲其實正是最好的工作年齡。但邊走邊講,沒有細說。友人研究藥物。後來我想,她大概是說:六十後,子女多已大學畢業,父母的精神和經濟負擔大大減輕,可專心治學。
  但香港受政府作為最大的雇主裹挾,不論公私機構,人人六十歲退休已成為不成文的慣例。一到六十,你做得好也不行,後來的同事會嫌你阻住他們晉升,而你也不想被人討厭。最近這二十年更因為中產外移,很多中高層提早退休,感覺上退休年齡更提前到五十初。
   要到這兩年,人口老化,勞動力不足,福利開支逐漸頂唔順,政府才反過來捧老人出山。How pathetic!
  我十年未返工,當然未能返工食十年,但證明自己對社會仍有點用總是好的。我反正唔識嘆世界,有事做反而開心。

2014年11月13日 星期四

141113四陰:風雨前的寧靜?

   佔領運動與官方陷入悶戰還是清場前風雨的寧靜?最近法庭上的反禁制vs禁制是否武鬥的前奏?
   官民打涉及政治的官司,算成本反對者幾乎必勝。官方手執公權力,對民間如泰山壓頂。眼見好青年大衛被惡巨人歌利亞欺壓,社運界、良心律師、國際人權組織義憤填膺。即使輸了官司,也贏得同情和尊敬,令人更討厭官方。這次亦然。
   良治和人權無法不行,但好法不「平」(peng),任何問題一訴諸法律就勞民傷財、曠日持久。即使打他四五年有了裁決,也不等於一勞永逸。為求削弱官權,總有人把類似的情況扭歪些,重新挑戰上次的判決。

   看習近平主持的APEC峰會,第一感覺只有兩個字:排場。而且品味不高。八年過去了,中國每逢大氣,仍擺脫不了張藝謀的《滿城盡帶黃金甲》。
   我不反對「中國夢」。美國文化就最愛叫人做夢:dream the impossible dream, fight the impossible foe。看公司名就DreamWorks即可知,Steve Spielberg所拍電影的根本。
但夢得有點品味。夢見自己富甲天下,權傾一方,酒池肉林,像紂王、Caligula,還是事業有成,與人為善,家庭幸福,受人尊敬?中國的夢夠品味否?

   至於網友說,董建華不為學聯傳話,稱不上好人,我日前說他「好人」,指的是道德。老董在政治上或不是年輕人眼裡的好人。但我相信,他是真心想為香港,鞠躬盡瘁,不為財權名,生活上檢點,在公在私恐怕都沒有你可以抓的把柄。只不過生活圈子局限大,擺脫不了幾十年的人脈和思想框框。這次搞基金會,我即日上博後,翌日MP的社論也有類似的看法,說明不少人有同感。若此,董會這次能走多遠?
   至於他拒絕傳話,正因為通天,深明以學聯的立場,上頭吞唔落,面對面只會越糟。學聯擺明是姿態,傳話亦屬徒然。
   一個人的政治與道德並無必然的正比關係。我看人寧可分開,give it a benefit of doubt。

   我上次下筆時之怒,主要是針對佔領運動的激進、極左或者說鷹派。這些人或只佔社運的10%。但憤怒異乎常理,深明人權下公權的局限,也許加上家庭條件,幾無所懼。他們搞出事,個人代價不大。即使入獄,也只是增加激進運動的本錢。但整個社運被裹挾,幾千名溫和的佔領者被拖下水。但佔領的主流本著公義,難與其劃清界線,形成目前的尷尬。
   這10%的偏激者甚至可能無關乎董派所謂的未能向上流動,而可能是本性憤世嫉俗。任何社會都有這種人,只不過香港近年多了他們成長的土壤。
   當然,光譜的另一端有極右的強硬派。他們或只是個別人,但當權的話,同樣足以搞壞一窩粥。

2014年11月10日 星期一

141110一晴:清場近了,但沒有那樣容易

   連趕幾天freelance,將近一周沒上博。今天總算做完一個階段。本來gym後較累,晚飯後看戲不寫。但有兩大發展,應立此為證。
   一是佔領運動第44日。我同情年青人佔領的原因不變,但運動進入中期就主張他們退場。拖到今天,警方若清場,我不會反對,只求盡少傷人。
   我不敢說自己有代表性。但直覺上,今天若清場,很多中立人士會「擰歪面」。
   非中立者當然就更不用說。日前首次有知道我出身傳媒的熟人,拉著我罵佔領,理由當然是民生。此人與我認識多年,幾乎每週都見。但通常是閒談,從未這樣認真,連老婆都搬埋出離。我只好苦笑。
   此外有深夜的士司機由於佔領被迫「行大運」,幾乎由上車講到落車。語氣像講笑,實則借「警方懶理」一語祈還路。
   與此同時,官民對清場似有心理準備。當局不時輕輕地提到清場,看來想令市民聽慣,減輕心理衝擊。梁振英面聖後,最常揣測的是APEC過後。若此,最快在幾天之內。
   反過來,這兩天激進派逼在位派擴大佔領、行動升級,似明白清場為期不遠,急於增加衝突的可能,借血來博民意、控訴警方、爭國際同情。
   建制最近不斷勸退場,似欲借預告來勸退九成人,以便對付餘下的一成激進派。但只怕過於樂觀。看佔領至今場上青年的執著,到時怕有近半人待拉,令警方無足夠人手逐一輕手抬走各人和完成法律程序,予人暴力、辦錯案的口實。
   而從反對者用游擊手法和各種藉口(男的話跌錢,女的嗌非禮)來製造事件、進逼警方看,激進青年用西方社運的城市游擊戰結合香港氾濫的人權,幾乎綁住了警方的手腳。警方的戰術遠遠落後。

   當今社運如此激進、反對如此有力,董建華的「團結」智囊仍以傳統的巨賈、暮年的精英為班底,「團結」社會的可能性近乎零。
   傳統的精英佔多數或難以厚非。但幾無新進一代的領袖,連在政改中看法開明、私心少、有耐性的曾鈺成、羅智光.....都無份,注定場內外雞同鴨講。
   還是那句話,董是老好人。但年青人從小在無限誇大、自我膨脹、欺凌成常態的網絡世界成長,好人不但不受尊重,更被當作炮灰來打殺。
對付這種社會病不一定要靠惡。但老董那種苦口婆心會被當作無料的弱者。
   說得難聽些,他fuck你,你即使不fuck回去,在言語上也要震攝他,他才會聽你。說白了,網上的劣根性就是粵語所謂的「賤格」,講理行不通。

2014年11月5日 星期三

141105三陰:「灣仔令我冇人性」

   氣溫稍回升。佔中長期僵持,有關的新聞繼續無須細看。
   唯一較有意義的是:理大民調說73%贊成佔中退場;但名氣最大的港大民調說,學聯首次晉升為十大政團之首。兩者聽來都符合事實。但後者在退場壓力下「適時」推出,更說明民調者的取態。學聯已正式晉升為「政團」,與政黨同質?
   今天對港最負面的新聞不是佔中,而是雙屍案英籍兇嫌引發的《英銀行家CNN撰文「灣仔令我冇人性」電購可卡因10分鐘送到「離開香港救了我」》。此人譁眾有方,令香港看似DiCaprio版《The Wolf of Wall Street》(華爾街狼人)的最愛。
   雖只有AD顯著報導,其餘兩大報,包括以教育、法律為賣點的不提,但本港、紐約、倫敦的新進銀行家相信都在熱議。趕快請大學者算一算,這宗報道令我們損失多少億;還是說反而有賺,因為會吸引西方人才來港?
   我應該算是灣仔老街坊,而且來往的地區偏西,正是話題的所在。這個「可卡因10分鐘送到」的地點聽起來由警察總部往東步行可及。警方今晚怕要抽調「守鐘」的人力做嘢,令該區「雞」飛狗走。等看電視。
   這幾個街口,有人或會喻為「洋廟街」。記得將近40年前的無上裝酒吧時代,有人過港想見識,我帶他入過其中一間。幫襯了一樽啤酒,坐了大約半小時。
   客觀上,自古至今,總有人有此需要,因而也就總有人以此生活。只要自律,不騷擾到大社會,大家也都容忍。醉酒毒發爭執鬧事不稀奇,但絕少嚴重的事故。早期還見過美國MP在那幾個街口巡邏甚至拉人。今晚只不過是時間長河中的又一個hiccup。

2014年11月4日 星期二

141104二涼:買入「689」!

   我怕政治,愛從小事中看世界,但又怕以俗為榮的潮流,注定高不成低不就。今天要記的事剛好是一打:
   1. 不由你不信。幾年沒去日本,明年應會走一遭。今晨在日圓下試115聲中,去中資大行換現鈔。報價是「689」(HK$689=Y10,000)。雖然比今晨網站的電匯牌價683高將近1%,蚊戶無力議價,純為買保險,輸少當贏。像中央那種要港選特首無風險的大氣,自知沒有資格。有人叫「邪」,會否與民望掛鉤,還有得跌?有人無聊,叫我將收據上Fb。想我俾黑客起底咩?上blog算啦!
   2. 有行會成員佔中正反都拒簽。倒還有兩面都不buy的同好。
   3.雙屍案英籍被告指警方不准他聯絡總領館。大國民應予保釋!
   4.《iPhone 6效應 9月零售貨值1月以來最大升幅》充分說明我們的經濟主要靠攝市場窿嚹自創辛苦、風險高,不若買賣走精面的性格決定了我們經濟的層次。我們利用與大陸的兩制賺iPhone差價,借葡萄酒免稅來賺取區內的差價,但有幾個人在矽谷和紅酒產地投資發明?官方推了十幾年創意,至今有哪樣國際知名?井蛙才會說「我至叻」。
   5.剛好報載馬雲與公司的獨立董事董建華在港會面。馬雲一如蓋茨、Zuckerberg,都沒有讀完大學,憑IT創意(有人會說憑壟斷)成為千億鉅富,也都比較開明。有哪個港人比較相近?
   6. 反過來,我們有《血癌毒販求減刑》。這種低B還包括用每張$6.89的支票分多次交差餉,把689寫在廁紙和鞋底(也許還有衛生巾)。「唔好意思」,我們的聰明才智就係咁!
   7.以校監身份在大學活動中「擔」黃遮(傘)挺港佔中的彭定康應改稱「永古罪人」?
   8.連救7同學的川震小英雄成年後被告詐騙。此人或是江湖性格,在危難中救人是義氣。
   9. APEC前夕,北京《霾霧不見了 碧空如藍》。反對者要心裡有數:只要是最高決策,行政效率很高。
   10.林青霞昨晚假半島酒店慶「登六」。既然party在港,這裏的「六」應以粵語讀,與「陸」同音。絕代佳人是台灣以前所謂的「大陸」省籍人士:自己在台土生土長,但父母是跟隨國民黨撤退到台灣的。如今登「陸」,中共會否賀她一賀?
   11.習近平拒見安倍聲中,傳來《村上春樹斥日逃避戰爭責任》的新聞。立場這樣鮮明,與其洋氣有關?
   12.美特技人蒙眼跨芝加哥雙塔創世績。西方人愛冒險、挑戰身心極限。視頻養眼,大眾驚呼。但70億人裡極個別的異能,玩物喪志多過對社會的啟發。

2014年11月3日 星期一

141103一晨21度:Finally, a digression

   入秋以來此刻最涼。11月初晨攝氏21度,在歐美北部是反常的暖,在港則有點反常的涼,但在兩地都會被視為a welcomed digression。
   同屬digression,本來昨天就想說。這就是我每週必經的鬧市豪宅驚傳變態double murder。雖然加害和受害的都是外籍,但佔中逾月,政治新聞睇到嘔。這是首次有另類的城市話題。
   當然,’welocome’要加括號。但視乎關注者的利益和角度,幾乎凡事都有正反兩面。報章講佔中早已不是因為有新聞,而是各據一方,動員或反動員,我兩種都不buy。既然不是宣傳就是半日鮮:上午見報,下午就已過氣,連標題都不必細看。從寫博出發,I Like。
   香港西方人的殘酷兇殺為何偏多年入百萬甚至千萬的銀行家?這次的兇嫌提頭留影,想學IS?
   上次高山豪宅的「美」太殺夫有英文小說。這次會否成為荷里活新版的《Silence of the Lambs》?知美的董生會否出手,千祈唔好?

2014年11月2日 星期日

141102日:《Mother Teresa》的管治教訓

   昨補看完《Mother Teresa》。2003德蘭修女封聖那年的意大利製作,成功塑造了「聖人」的形象。教廷在幕後應有角色。
   撇開其宗教意味,此片對俗世的管治頗有啟發。教會以傳教為本職,慈善純為方便傳教。德蘭修女60年代向教廷申請在加爾各答開辦專職派飯、治病、收養孤兒的修會,被視為只管肉體放棄靈魂,捨本逐末。
   但梵蒂岡派來的欽差經實地考察後,目睹飢民、孤兒、病患遍野,每分每秒都有人因而死亡,根本等不到永生的救贖。欽差不但上報贊成建會,更成為德蘭的fans,自此留在其身邊輔助。
   這裡帶出了管治上輕重緩急有別,需要「兩條腿走路」的問題。上位者在高空俯瞰,看的是社會一般性、世間普遍的需要。德蘭深入民間,看到特殊地區迫切的困難,一般的幫助遠水不救近火。
   德蘭式管治的第二個「教訓」是無組織規劃、殺到就食的隨機而治,還是像政府、企業那樣,分層級、定規劃、分財權的理性而治。
   前者在本片裡基本上是人治。德蘭修女為人執著。事無大小,只要她看到,一言定案,沒有人拗得過。但不用說,這在常人的社會裡行不通。
   慈善修會人治可行,除了德蘭修女的威望,也因為加爾各答的貧困遠遠超乎善舉的能量。即無規劃,就眼前所見來一個幫一個都做不完。何況濟貧工作與不潔的事物為伍,有勞無功。有此愛心者絕少會濫權、貪腐。
   但無政府主義的德蘭式善舉有合理的一面。西方慈善機構除了不按成本回收產品與服務,基本上像企業那樣運作。戲裡,德蘭修女在紐約一個無敵景色的高層會議室,與一眾財務專家、律師、會計師.....審閱成立組織的章程。她問侍應,每人面前的樽裝水多少錢一瓶。聞說要3美元後,她喃喃自語:那相當於我們一個兒童全年的學費了!她隨即起身說,組織不搞了。她要把每一分錢都用在受惠者身上。
   現實中,慈善機構收到的善款大都花在行政上,真正惠及受助者的或不到30%。國際性機構總監外訪的包機費,可能足以維持德蘭免費飯堂、孤兒院、臨終所一年的開支。
   這並非否定一般的慈善機構。但一有repectable的組織形式,就難免要付出上流的開支,有需要者分到的只是剩飯。

2014年11月1日 星期六

141101六晴:天天出招vs耗字訣

   看右邊每月的blog「數」,香港史無前例的這個10月,平均隔日才上博,未盡紀錄歷史之責。自己too ambitious to get distracted,無人可怨。
   佔中第35日,可信仍未有人知道何時和如何收科。
   但我看錯了旺角,最近並不比夏guk(謝網友提醒此字的倉頡輸入碼。手寫也可以。但Google blog無法顯示)道更激。警民連夜衝突後,顯經幕後斡旋,不論警民、正佔與反佔各方都轉趨克制。縱或只是風雨前的寧靜,但希望旺角與夏guk能夠同進退。
   我相信坊間說的,中央採「耗」字訣:任由佔領,等其攰到捱唔住或家計出問題。中共富甲天下、組織有效,只要沉住氣,用錢和組織來消蝕民間的意志,令其無法借六四來振奮士氣、爭取西方,確為上策。
   夏guk諸子天天叫陣,或正是以攻为守,不讓強方拉布。但所謂上京面聖、泛民辭職公投、否決政改逼解散立會重選......,均屬make or break而非give and take。你諗得太絕,我下不了台,只能起鬨,破不了局。
   曾鈺成繼續放炮。講明做完這兩年就bye bye加上用詞巧妙,點到即止,中央大概下不了手。曾退休後,港人是否願意讓他在中港間傳話?
   14k主導、宗教體育無用有票、以150年前的美國黑奴比喻今之港人.....,只不過再次說明,港傳統精英的才能只限於從商,人文的素養普遍落後社會50年,徒予人笑柄。想擺脫管治困局,還須放下身段,虛心下問。藉青年委員會引入佔中者出手太低,起用為問責官和特首顧問方能發揮他們的作用。
   舉個例,記得本博說過,應邀請至今唯一的少數族裔粵語記者加入政府,專責協助族人融入社會。

141031五:你睇《Grace of Monaco》會對號入座?

   開博近10年,最大的遺憾始終是:寫不完想寫的事,掛一漏萬才是常態。
   前天去公立醫院看友人。但交通時間算得太緊,碰上佔鐘,到埗已過了探病時間,白跑。同日晚妻家慶生。10大3小加外傭幾逼爆客廳,home dinner要分前後圍食,但遠遠樂過去食肆。好的家庭相聚為樂,反之則是受罪。我為自己的幸運感恩。
   作與友人看役所廣司主演的《山本五十六》。此片藉著「神化」這位41年底偷襲珍珠港的艦隊司令來強調,當時的日軍並非軍國主義鐵板一塊,但舉國上下大勢所趨,軍中個別明白美國國力非日所能匹敵,主張非戰求和的智者孤掌難鳴,只能服從軍令、死而後已。
   山本先是在中途島戰役中敗於美軍,繼於43年在太平洋上空一次勞軍飛行中被美機擊中喪生。此片討好美國多過宣揚軍國。戲裡的山本是少有知美的日軍將領,對美開戰前就預見日本最終幾乎亡國的命運。此片或想說:不要怪政客去靖國神社拜山本!
   友人提起,日本近年連拍多部直面二戰日軍的大片。我看過的就有:講日人期望最殷、不料對美軍不堪一擊的最大空母《男人們的大和》;講神風特攻隊(自殺飛機)的《永遠的O》。所有各片都堅守反戰的政治正確性。作為電影可以一看,從華人立場出發又作別論。
   今天在家看了一部半的「名女人」戲:Nicole Kidman主演的《Grace of Monaco》和不知誰演的《Mother Teresa》。沒想到前者講政治更多過講家庭。摩納哥與法國的幾百年恩怨令我對於歐洲歷史、國際現實大開眼界。
   Grace Kelly與後來的Diana都是華人口裡的「薄命紅顏」:以無比的美貌優雅成為國家的生招牌;但熱愛自由,受不了宮廷的束縛,與夫關係破裂,最終死於車禍。但一些港人看此片怕會想到中港:
   摩納哥是法國南方沿海的蚊型花花世界,人口不及法國一個城鎮。日常靠旅遊賭業,並無農工產出,食水和民生必需靠法國供應。但稅制和財政政策對法國不利,大法主義的總統戴高樂實行禁運,威脅併吞。小國眼看坐以待斃,幸虧王妃是荷里活美豔親王,迷倒全球,且原籍美國,現在遭到與美國最不合拍的戴高樂大蝦細,美國朝野同仇敵愾。
   王妃藉著慈善舞會,登台向來自全球各地的政要巨賈為國申訴,令在場的戴高樂淪為《聖經》中的歌利亞,一臉悻色,但又莫奈其何,最終只好撤銷禁運,讓毫無抵抗力的摩納哥續享繁榮。這個一對鄰居大蝦細、民族主義對地方主義、大衛戰勝歌利亞的故事,香港相信會有人對號入座。
   至於《Teresa》,開頭十幾分鐘粗糙,後來頗感人。德蘭修女的愛心應屬天生,他人學不來。以宗教角度看,她做的是耶穌愛心裡俗世的一面:幫忙餵養、醫治、教育社會上底層的人口,將靈性的一面留給傳統的教會去完成。但只看了一半,看完再說。
   說回香港,中央犁「田」後,坊間擔心下一個是陳婉嫻。但以我看,曾鈺成更危險。至今仍對有線主張普選低門檻、寬鬆入閘;「如果壓倒性.....嘅市民都話最支持,而.....出閘時被篩走,你賠上咗選舉嘅認受性。」
   立會主席本來穩如泰山。但有田北俊在先,not so sure any more.
   此外讓我對兩個人表示敬意:
   不排斥進化論的教宗;二戰期間拯救了數百猶太兒童的105歲英國人瑞。願他們多活幾年。